微颤抖,眼神却有些狠厉:“你收手干什么,你打啊,宋初衡,你这个人渣,你别让我看不起你,今天你要是不打死我,我转头就跟郑严琛在一起。”
两人面对面,沈透看到他眼里带了些慌乱,积攒在心中的怨气猛地爆发,竟爆了粗口,低吼道:“我真他妈受够你了,你只会威胁我,只会让我生气让我哭,你有哪一点是值得我喜欢的?我说你比不上人家你还有脸生气,我有哪里说错了?你还想弄死郑严琛,你直接弄死我算了,反正我又不是没死过!”
宋初衡身体猛地一震。
他在收手那刻早已经懊悔,现在看着沈透满是愠怒的眼睛,听着他一通怨怼,更是瞳孔紧缩,嘴唇微颤。
宋初衡眼眸赤红,眼睛里面藏着慌乱,痛苦,煎熬,愤怒,种种情绪,在反复横跳。
最后,宋初衡扯了扯嘴角,投降似的,露出一个十分僵硬的,难看的笑,对沈透说:“我哪敢打你,你是我祖宗。”
沈透眼眶发红,泪水隐忍着,带着明显的哭腔,继续恨声说:“你还说要对我好,不会让我痛,你这是对我好吗?你这是在折磨我……”
因为情绪激动,又吼了一嗓子,沈透说话开始断断续续,并逐渐发哑,像一个结巴一样说道:“宋初衡……我受够你了,没有人像你这样……你只会让我痛,只会逼着我……我真的不喜欢,我讨厌这样,宋初衡……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讨厌。”
沈透喉咙发哽,用尽全力把最后一个字说完,就猛地咳嗽起来,眼角的泪被逼着划过了脸颊。
宋初衡脸上出现一种难以言喻的阴霾与心痛交加的表情,他深吸一口气,拳头握得死紧,凸出的骨节仿佛要冲破薄薄的皮肤。他用了极大的力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松开了拳头。
沈透咳得脸颊微红,并且有不停的趋势,宋初衡难看的僵硬的面容变得正常了一点,眼神也不再糅杂,褪变成赤裸裸的心疼,他从放在桌上的水壶里倒了一杯水,递到沈透唇边,一手按着他的后背,出声时音调厚重而哑:“乖,喝水,小口喝。”
一旦着急,焦虑,沈透就会突然这样。
沈透就着他的手喝了好几口,才逐渐平静下来。
才说完保证,实在不应该这样,宋初衡渐渐冷静下来,涌起歉意,用温柔的语气压抑道:“对不起,透透,我不该吓你,我只是吃醋了,我讨厌你跟郑严琛来往,我不想你见他。我嫉妒他,我不想你喜欢他,你也不要拿他来气我,我会很生气,很生气。”
旧事重提,谁都有委屈的理由,午夜梦回,他殷殷切切寻找沈透的身影,看到沈透身侧站着的人不是自己后,每一次都心碎得要死。
是沉疴隐疾,也是梦魇魔障。
他把沈透抱进怀里,安抚般拍沈透的脊背:“我不大度,眼里容不了沙子,又那么在意你,你还那样说话气我,我可不得生气?”
“我有时候,真是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打不得骂不得,只能哄,你还不领情。”宋初衡有些无奈的苦笑一声,“透透,你说我折磨你,那你又何尝不是在折磨我?但我爱你,我愿意受着,我都舍不得打你,刚才是我气昏了头,我也后怕,我怕我真打了你,你就真的不理我了。你好不容易才回到我身边,我不敢真把你吓走,你看看,我哪时对你动过死手?我要真想弄死你,你还能在这里对我发脾气?”
宋初衡低声说:“十年,我念了你整整十年,我不要你把心给了别人,更不要你去跟别人上床,这是我的底线。还有这里,你要是敢让别人碰”宋初衡略微停顿,在沈透看不到的地方,表情忽然变得阴森森,两根手指触碰到沈透后颈的腺体,重重按住,神情几经转变,最后极轻地笑了一声,说:“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我就是这样的人,你害怕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