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意思。
一好无聊。
这几乎就是江尹一和他们玩时,他们嘴巴里吐出的最多的两句话。
一怎么会没意思呢。
当时江尹一是这么想的。现在他仍这么以为。
有意思的东西对他来说确实太多了。不止酒精。不止性。
滑雪场上的空气,因为积雪带了凛冽的冷意,头顶太阳光芒万丈,雪道上连绵的白雪几乎被照的发光。江尹一从陡峭的坡度疾滑下来,在短暂的腾空种,滑雪板下碾成块的积雪在半空抖落。感到近乎实质的风,从指缝间,从发隙里穿过,江尹一吐出一口混混沌沌的气。
追过来的闻科提醒他,“这边坡度很陡,你不好控速小心摔跤。”他抓着滑雪杖的手抬了抬,“那边坡度缓一点。”
江尹一戴的滑雪眼镜上的滑片是银色的,他听到闻科的话转过头,银质的护目镜上映着瓦蓝瓦蓝的天空和茫茫的雪景。
他设备没闻科那么全,脸上只有个滑雪镜遮挡,“还好。”
“我想学一学。”
闻科早看出他滑的一般,因为小屈的缘故,才多事的追过来提醒,见他不领情,控速从另一条雪道滑走了。
江尹一滑的那条雪道,有的地方积雪特别厚,有的地方只薄削削一层,这就让本就陡峭的坡度,越往下滑越陡,控速并不熟练的江尹一不出闻科意料的摔了一跤一-太快了,他从一个C形的雪坡冲了出去,在半空中失去平衡,重重摔下来,往下一路疾滚。
看着他摔跤的闻科心里哂笑一怎么就不听劝呢。
徐途也看到了,他往这边来,闻科也往江尹一那边去。
明显摔的很重的江尹一,到闻科走到近旁,才勉力从地上爬起来。
闻科很稳,并了一个滑雪杆去另一只手,空出来的手抓住江尹一的手肘,往上带了一把。
“身上没事吧?”
江尹一顺势站起来,甩另一只还在发麻着的手臂,沾染在身上的雪簌簌的往下掉,“没事。”
“你户外滑的次数不多吧?”这话够委婉了。还是闻科看在小屈的面子上才这么说的。他更想说的是,不会滑老老实实去那边。
“嗯,没在户外滑过。”江尹一挺诚实。
“室内跟室外不一样。”闻科虽然还客客气气,但话里味道已经有点不太对了。他没管江尹一听没听出来,但看到徐途过来,还是接了句好听的,“我教你点基础功吧。”
徐途正好过来,他听到了闻科的话,“看你刚那一下摔的不轻,休息会吧。”他滑雪技术跟闻科差不多,之所磨磨唧唧这么晚过来,就是怕坏了等下的计划。
哪知江尹一说,“我没事。”
他真的摔的狼狈,脚下的滑雪板都飞出去了一块,但是他说,“在外面滑雪真挺好玩的。”
......
闻科的确只教了江尹一一点基础功,这点基础功够江尹一在初级坡道玩儿了,他是这么想的,没想到的是江尹一在初级坡道练了会,又跑去刚刚摔了一跤的地方。
那闻科教的东西可就不够了。
看他又在那个雪道上摔了几跤之后,闻科跟已经在越野车旁搭出来的桌椅前坐下的徐途说,“你今天恐怕摔不过他了。”
徐途还真是第一回见江尹一这么执拗的样子一只有小孩子才有这种劲儿,他很早就没了那种‘非做成某件事’不可的心了。
也是江尹一执拗,摔了几次,徐途反倒不知道自己怎么个摔法了。
“你这滑雪场今年开到什么时候,我想这周末带楠楠来。”刚去接了个电话的蒋旭走过来问闻科。确实要问闻科,这一片的山地就是闻科的,他们之所以能在上海体验到滑雪,那真是仰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