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推了一下。

从收纳架上抽出刀具的阮贤,用刀尖抵了一下瓷砖,而后贴着手臂走了出去。男人没看到他手上的东西,还在房间里环视还有哪个地方没被他翻出来过。阮贤几乎没什么犹豫,直接拿刀捅进了他的腹部。血一瞬间涌了出来。

男人终于看到了他手上的刀,连连往后退,阮贤没有给他机会,一连又捅了数十刀,他的表情自始至终臭都没什么变化,哪怕男人大睁着眼睛,跪倒在他面前,他也只是紧随着屈膝下去,直到把他整个腹腔捅穿捅烂。

鲜血洇透了他的指缝,连袖口也全都染成了红色。

因为刀卡进骨头缝,再也拔不出来,阮贤才终于停止。他缓慢的站起身,用沾着血的手擦了一下下巴。血瞬间在那里留了一道印痕。

......

两只酒杯当啷一碰。

抿了口酒的江尹一,靠坐在吧台前-他上次回武汉,已经借小屈的势,把跟陆敖那些人的事了了。他知道小屈的意思,他想让自己跟在他身边。江尹一怕被权势缠缚的太紧,也为了显示自己的态度,他卸任了自己在司法部的职务,也没有答应这次跟小屈同去北京开会。

身旁的夏挚突然搡了他一下。

江尹一看过去,见是他递过来的手机。扫了一眼后,手机上的内容,叫他漫不经心的神色瞬间沉凝。

“江尹一,这个杀人的,是不是你那个……”一直关注着武汉那边消息的夏挚,在从新闻版面的一隅看到了这么一起杀父案。被警方披露的凶手,真的很像江尹一那个朋友。

江尹一霍地站起身离开。

阮贤杀人了。

也算一桩命案,江尹一随便打回去几个电话就确认了。他分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心情。也不想对阮贤的做法进行任何指摘。

他查了一下案件进度,因为并不怎么复杂,证据也确凿,判的应该会很快。江尹一给小屈打电话求助,只打了几个没打通,他乱成一片的脑子里,才稍稍清醒了一点,记起了小屈现在不在上海。

判了会怎么样?

会留案底。除了坐牢,阮贤这一辈子也基本毁了。

抓着手机的手止不住的抖,面对自己的事,从来清醒理智的江尹一,面对和阮贤有关的事,却尽失了方寸。

他打了很多电话请别人帮忙。但在这边,能管到武汉的人不多,就算手能伸过去,也不太想掺和进已经曝光向大众的事。

“这事……实在不好管。”

“你不是认识小屈吗?找他帮忙。”

“他不在上海啊?等他回来吧,或者……去找找戚家?能管到这种事的人,在上海也就这几家了。”

戚家......

靠坐在沙发上的江尹一想到了戚景。他们两个月前就从澳洲留学回来了,但他不愿跟他们再有牵扯,连着联系方式全都删掉了。因为有小屈庇护,即使偶然见过几次面,他们也被小屈隔开了。

找人要了戚景现今的电话后,江尹一拨打了过去。

“…...."

“喂。”

“……戚景。”

“……”听到这一声,戚景沉默了好一会,而后陡然间欢欣开口,“哥,你不生气了是吧?你原谅我了是吧?”

“能帮我一个忙吗。”江尹一把阮贤的事说了出来。

“当然!”几乎没什么犹豫,戚景一口就答应,留学了三年,戚景的声音早已不复之前的清朗,因为过了变声期,他声音变的低沉了一些,“但是哥,我们能见一面吗?我真的好想你。好想好想。”

第02章皿【玻璃罐无责番外·中]

路灯下飞蛾扑撞。

飞驰w12的绛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