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又要参加比赛啦?”
上上次是意大利,上次是美国,不知道这次又会去哪。
“是毕业典礼,”趁舒南埋头认真吃的时候,陆淮修揉了揉他头发,“你来看吗?”
一想到舒南也许会坐在台下,陆淮修忽然生出点没来由的紧张。
“我?我能来吗?”
“你当然能来,你想来吗?”
“我想啊,”舒南坐直了,盯着陆淮修笑,“我在下面给你拉个横幅!”
话音刚落,他的脑门就被人轻弹一下。
“你想害我当显眼包?”
舒南哼哼两声,咬掉西瓜尖:“才不是。”
不是显眼包,是显眼。
显眼是好词。
他挑了一块长得很规整的漂亮西瓜塞到陆淮修手里:“你本来就很显眼,到时候我只盯着你一个人看。”
毕业典礼隆重盛大,学生邀请来的亲属和朋友坐满了礼堂上下两层,用真挚的掌声捧着热烈的场。
悠扬的小提琴声旋舞在大礼堂内,台上独奏的人在谢幕之前透过重重追光找到了最重要的观众。
舒南感觉陆淮修的确是在看这边,便冲他挥挥手,也不管对方能不能看清,用口型无声道:“你太帅啦。”
陆霆和季铭雅坐在旁边倒是看得一清二楚,互相交换个眼神,低声笑着。
舒南猫着腰从观众席偷溜出去,站在演员席入口,果然截到了背着琴回来的陆淮修。
陆淮修也看见他,两人一前一后,默契地从小门走出了礼堂。
舒南回身站定,笑眯眯背着手。
“你刚刚在台下对我说什么?”陆淮修走近他。
“我问你紧不紧张。”
“我都表演完了,你才问我紧不紧张?”
舒南还藏着右手,伸出了左手去牵陆淮修掌心,摸到一点点凉:“这不是有汗吗,你真的紧张?”
陆淮修从小到大参加了无数场比赛,但没有哪一次的心情和今天相仿。
他不想在喜欢的人面前出现任何失误,神经格外紧绷,好在做得很完美,一气呵成,赢得了无数掌声。
当然,其中最响亮的当属舒南。
“我不紧张,是太热了,”陆淮修牵着他不放,“你刚刚到底说什么了?”
在台上看台下其实是件很困难的事,一些灯光从后往前打,不时就会晃进眼睛里,人头密密麻麻,要在几秒之内准确锁定谁已是不易。
“喔,”舒南变戏法般拿出右手,拎着一口袋小饼干,“我是问你饿不饿呀。你们一直在化妆,彩排,颁奖,刚才还上台表演,肯定饿了吧?”
陆淮修总觉得当时看见的嘴型绝不是这几个字,但也还原不出究竟是什么,不过他确实饿了。
舒南把饼干递到人嘴边,就差喂进去:“尝尝?”
咬着黄油曲奇,陆淮修的表情变得有一丝疑惑。
“你是不是想问我爸手艺为什么退步了?”舒南没放过他任何细微的表情,凑得很近,眼里映出个身影。
盯着忽闪的睫毛,陆淮修悄悄捏紧了手心。
“叔叔的手艺当然没有退步,”再近一点低个头鼻尖就要挨上,他笑道,“这是你做的。”
“哦,”舒南哼哼,“什么意思,就是我做的不如他咯?”
陆淮修没回答谁更胜一筹,只从袋里拿起一块边上有些糊的:“我更喜欢你做的。”
舒南又笑起来:“这还差不多,”他踮脚贴在陆淮修耳边,心情很不错,“那我就告诉你吧,刚才我说的是你太帅啦。”
所有喧哗被闷在身后的圆形礼堂里,陆淮修忽然觉得耳边在发热,分不清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