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修低头看了眼,慢悠悠道:“我怎么没有这个待遇。”
许双接过,挑眉轻轻在两人之间扫了眼:“朋友还是男朋友啊?”
陆淮修笑了笑,不置可否,只是对舒南介绍:“忘了说,他叫许双,我以前的同事。”
舒南还没开始喝脑子就已经被许双一句话猛地灌了杯烈的,正要和人打招呼,许双倒先开口了。
他晃了晃手里的面包袋子,示意让陆淮修带舒南往里走:“谢谢你们的礼物。”
两人来之前一起吃过了晚饭,怕空腹喝得难受,略微垫了垫。
来参加酒会的不是只有许双邀请来的朋友和合作商,感兴趣的过路人也能进去喝两杯,老板和调酒师更是放开了手脚,把平时想做的酒全当盲盒,运气好的人会开到此生难忘的味道,运气不好的人也会。
舒南的运气还不错,第一杯中规中矩,金酒混了葡萄糖浆,打底的是乳酸菌饮料,面上盖两片薄荷,清凉气味会在喝第一口之前就先到达鼻腔。
“尝尝?”他端着小方杯,陪陆淮修等调酒师做一杯叫“蝴蝶梦”的酒。
陆淮修把脸凑过去,就着舒南的手喝了一口,酸甜的味道很开胃,酒味不浓,陆淮修莫名觉得这酒和舒南挺搭的。
蝴蝶梦是白兰地打底,舒南以为调酒师放的是草莓糖浆,调酒小哥却故作高深地笑了笑说草莓太甜美了,他放的是红石榴糖浆,和酒的名字更配。陆淮修在一旁看他往酒面上洒细碎的可食用金箔,灯光一照映,还真有点如梦似幻的味道。
两人慢悠悠喝着,每去一处都会被塞点下酒零食,没拆封的小袋就装在陆淮修大衣口袋里,略略鼓起来。
舒南不知道这年头还有人用彩椒做酒,喝起来竟然也有种奇异的清爽,在喝这杯之前,他总共已经被给了四个shot,两个矮方杯,已经有点晕乎了,彩椒微甜的汁水在唇齿间唤起一丝清明,舒南端着杯子站在原地顿了两秒,开始把手往陆淮修衣服口袋里伸。
“南南,”陆淮修不动声色地揽着舒南腰际,引导人把重心放在自己身上靠着,“你是不是醉了。”
舒南缓慢眨眼,仿佛在消化耳边嗡嗡的说话声,抬起脸往陆淮修肩头蹭了蹭:“没有呢。”
软羊毛呢大衣与脸颊接触时温暖舒适,舒南挨上去就不想动了,浅淡的酒气消退之后,鼻息之间全是熟悉又安心的雪松冷香。
陆淮修搂着他往暗处走,顺便把两人的玻璃杯放回去,伸出一根手指在舒南面前立着:“这是几?”
“嗯?”舒南不太看得清,只觉得周围声音朦胧,思考了几秒才慢慢捉住陆淮修的手,轻轻冲他笑,“幼稚。”
过了一会儿他又把头靠到陆淮修肩上,手倒是没放开,被陆淮修牵住了。温热的掌心在冬夜相贴,明明入耳的动静都模模糊糊,舒南却把陆淮修的呼吸声听得清清楚楚。
这呼吸好像贴在耳边,伴随着轻柔的重量,短暂在耳尖停留了一瞬。
“……好晕。陆淮修。”
舒南正低低叫他名字,那份轻柔就又落在唇角。
“嗯,我在。我们回去了好不好?”陆淮修把彻底软成棉花的人拢在怀里,带他往停车的地方走,没走出两步,换了个姿势蹲下来将舒南背起,任他收紧手臂抱在脖颈间。
舒南毫不客气,把脸闷进陆淮修颈边,声音也发软,一软就显得莫名委屈:“…陆淮修。”
“我在。”
舒南又叫了两次,陆淮修都耐心地应着,直到要把舒南放进车里时,对方都还念着他名字不愿意松手。
陆淮修把他剥下来放上后座,自己也紧跟着坐进去,妥当地将人圈好,捏了捏舒南手心:“以前怎么没发现你黏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