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南温和地戳破他们的幻想泡泡:“涨工资没有,放假一天要不要?”

好吧,退而求其次也是可以的。

“放假那天有工资吗。”林小思的声音从口罩下闷闷地传来,饶是这样也能听出期待。

“……”舒南看她一眼,“有有有,行了吧。”

“过几天我要去给朋友帮忙,到时候可能会占店里后厨做点东西,干脆就放一天假吧。”

日子只要有了盼头就过得飞快,店员们自从得知要带薪放假开始,就像小学生盼春游一样盼星星盼月亮,欢天喜地把好日子迎到了眼前。

舒南为学校亲子日准备的是纸杯蛋糕,底胚都是红丝绒口味的,面上却做了五种不同的装饰。有棉花糖兔子,奥利奥小熊,小朋友总是喜欢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李明夏小侄女和她的同学应该也不会是例外。

为了帮小侄女烤制这些甜点,他特地起了个大早,早到连陆淮修都还没起来。

两人在家时,多数情况是陆淮修先起,舒南还在迷糊神游穿着睡衣刷牙的时候,陆淮修往往已经准备和他打招呼出门了。然而今天,他轻手轻脚从被窝里摸出来的时候,陆淮修的卧室门还紧闭着。

客厅的窗帘将天光遮得严严实实,头上的水晶灯只开了最里面一层,匀下柔和的暖色,连着舒南的影子一起,投在陆淮修卧室门口。

舒南静静站着,与里面正在熟睡的人仅有一门之隔。

他只是要路过这里,到浴室的镜子前洗漱,可不知道为什么不由自主放慢了脚步,直至停在门前。

意识到对陆淮修的好感之后,除了最开始迷茫的两个小时,舒南没有刻意改变过对待陆淮修的态度,没有刻意疏远,没有刻意亲近。顺其自然就是最好的发展,只要不打扰到对方,他认为自己有权利继续把这份喜欢延续下去,也乐见这条小船自由漂泊,至于最后会飘到哪里,在什么时候靠岸,能不能有机会靠岸,舒南没有过多地考虑过。

但他现在站在陆淮修的卧室门口。

这扇门外太安静,听不到里面的均匀呼吸和心跳声。

……可是,他想听见。

清晨的鸟鸣悠扬而嘹亮,穿透遮光窗帘,长短不一地响起来。舒南蓦然回过神,愣了两秒,放轻脚步从门前走开。

热水细细淌着,刷牙洗脸的途中,舒南一眼也没敢正眼看镜子。

他不知道那股心虚从何而来,只是偷偷站了一会儿而已,又没做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在这样坚定信念之后,舒南下定决心。

不就是偷偷在陆淮修卧室门口站了一会儿嘛,下次还站如果早起的话。

陆淮修在起床之后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地板是好的,桌子是好的,窗帘是好的。

但舒南的房门一反常态地大开着,被面平整,人看起来是早已经出门了。

“南南?”

他探头往里看了眼,心生疑惑,今天这么早就去店里了吗,怎么没听舒南提起。

两个潦草的速冻包子被架在蒸格里,陆淮修心不在焉地洗漱,又扭过头望了望远处斜对面敞开的房门,透亮的天光铺了满屋,不用开灯也很亮堂。

往常他洗漱时有事没事总爱回头望一眼,看到房门紧闭,脑子里就会想到舒南犯困的模样,不怎么设防,挺可爱。厨房的早餐也蒸的是双份,方便舒南起床后用微波炉热一分钟就好。

但此刻,锅上只有一份孤零零的早饭,陆淮修回头见到舒南空荡荡的卧室,心里觉得有些不习惯。

这种不习惯一直持续到了上午九点。

今天是和嘉云谈项目的日子,对方的人马已经快到了,陆淮修也提前进了会议室准备,不过趁着人没齐的时候,终于还是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