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动。

这很危险。

拉开的距离不是代表对被冒犯的抗议,只是暂时还需要空出一段路来,也许要留给帮人清醒的晚风,也许要留给心的回声。

舒南已经退回安全边界,陆淮修目光沉沉,之前剥好了放在桌上的橘子失了些水分,和飘远的氢气球一样,缓慢失去饱满圆润的外形。

吓着他了吗?

分寸,时机,场合,进一步好像也什么不对。

看来还得再等等,反正还有时间。

陆淮修心里差点儿就要把天时地利人和全想个遍,但心中这些顾虑却没影响他回给舒南一个浅笑:“嗯,下次不会了。”

舒南手里的抱枕成了唯一慰藉,他叫苦不迭地把整张脸短暂地埋进去,黑暗中,两个小人在舒南脑子里打得有来有回,难舍难分。

黑衣服小人叽叽喳喳告诉他:你现在很想把陆淮修叫过来对着他的脸和头发搓一顿,告诉他别多想,别想到什么岔道上去,现在立刻马上,动手!

白衣服小人一脚踢开黑色的那只,前来拉住他:你今天已混乱了,需要自己静下来想想,现在立刻马上,回房间!

两人互相揪着打成一团,变成斑点狗,奶牛猫。

满天乱飞的毛里,舒南听见自己的声音。

什么叫下次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