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越的衣襟随着微风轻轻飘荡，显得脆弱又坚强。

“是不是只要我消失了，这场闹剧就无法继续下去？

第88章 医身亦医心

“是不是只要我消失了，这场闹剧就无法继续下去？”沈清越雪白的脖颈之上丝丝血迹缓缓流下，甚至还布满了些许抓痕与伤疤，在鲜红的裙摆与雪白的肌肤之间格外明显，让人挪不开眼。

她的眼中满是怜悯，可怜着世人皆要为位高权重者一已之私而饱受折磨；可怜位于权力中心之人为了那所谓的权力难得善终；可怜所谓的权贵一生为权，却又被权力所困。

沈清越的红衣席地，立于城墙之上，裙摆随着微风轻轻飘动，宛如降落于人间怜悯众生的仙子，眼神之中却满是悲伤与挣扎，像是折去了羽翼难以无法用自已的力量普渡众生。

“阿越，别冲动。你说过的我们要相守到老，我们要一起将人间的美景一一刻在心上，我们要将朝中的腐败风气连根拔起。你说医者不仅医身，还医心。”江京砚一边吸引她的注意力，一边四处观察李淮之有没有到现场。

“可是医者无法自医。我无法原谅我自已，父亲之所以敢这样做是因为他知道我在你心中的分量。我无法接受因一已之身损害到国家的利益。”清越的眼眸之中充斥着江京砚的身影，只有他。

“错不在你，你无需将罪责揽在自已身上。若是你这般冲动做些什么，我该如何自处？母后走了，茹懿走了，今安走了。若是连你也离开我，你叫我如何才能活下去？”江京砚将他送给沈清越的簪子拿出来，想要递给她。

那簪子像是勾起了沈清越的回忆，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动容，却又很快恢复如初。

“你曾经答应我带我去洛阳，可是你却骗我失约。现在轮到我了，我曾经答应过你要相守到老，只怕无法实现了。”

沈清越整理好情绪，面向这位养育她长大的父亲。她对父亲的情感总是格外矛盾。

“父亲，我从不去指责你在权力斗争之中做些什么，我只是会表明我的立场。不去指责并不代表你做的是对的，而是我懂你的艰难并不是一句是非对错可以概括的。但是父亲，我沈清越生来便是江朝人，死也是。”

“先辈们开疆扩土哪一个没有去攻打帝国？最后不都是融为一体了？你何必这般古板？你先下来！”

沈清越摇摇头，她的身子十分单薄，看起来弱不禁风一吹便会掉下去。“朝代更迭，国家斗争是历史发展的必然。强国是有可能继续扩大，弱国很有可能会被吞并。但是历史长河之中，没有一个弱国是缴械投降的。我江朝之人可以战死，但是绝不通敌叛国。”

“你先下来！”沈兴业也有些慌神，害怕沈清越真的做些什么傻事。

“父亲和敌国狼狈为奸，以我之身要挟我国之人。恕我无法接受。今日，我希望我能用我的性命换来父亲的醒悟，也请殿下看在清越大义灭亲的情分上，饶恕沈家其余人等。”

言毕，沈清越纵身一跃，仰面而跃，不带一丝犹豫，像是得到了解脱，像是心灵上的慰藉。

她从高楼越下，挡住了江京砚眼中的落日和余晖，在他的眼中只余下那一抹鲜艳夺目的红。

江京砚的一生是什么样的？

他的父母原先是最为恩爱的，在他们爱意鼎盛时期生下了今安，那是一个天之骄子，能文能武。

而他是生于父母猜忌隔阂之时，是生于相见两厌，是因为各派斗争，父亲猜忌，最后被送离父母身边。

他眼见着今安因为皇权斗争死在他的眼前。

他眼见着茹懿因为国家对立背井离乡，永不相见。

他眼看着母后因为这太子之位死在他的怀中。

到如今，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