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气不错,就是还是冷,顾北拉着箱子走在前面,开朗又阳光的样子,让人很难相信他正兜着一包哥哥的精在裤子里。
办完托运,顾北才回来,捞着陆南的手揣进兜里,摩挲着想要焐热他:“南南,你真的要走了呀。”
不是问句。
陆南点点头,低低地“嗯”了一声。
不方便说话的女装有别的优点,他可以和顾北拉着手,靠着肩,也可以接一个淡淡的吻。与这些相比,不能说话就显得不太重要了。
像一条用声音换得双腿的美人鱼,可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的弟弟。顾北心想。
陆南拉着他坐在一边,头靠了上来。
“怎么了?”顾北问。
“我……”陆南犹豫要不要说出来,“我有点……难受。”
他终于还是说了。
顾北没有问他哪里不舒服,只是不住地亲他的发顶:“瞒我这么久,是不是以为我没发现?”
陆南点点头,又摇摇头。
这件事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去看过医生吗?”顾北又问。
“没有。”陆南回答。
缺钱,即使有小鲸鱼里的3131块8毛4分钱,他也还是缺钱。小北离他实在太远太远了,他忙着考两个人的驾照,连兼职也没法找。他也不想找顾青河要,每个月只是定量的那些生活费,挨挨挤挤的,并没有比顾北过得舒服多少。
对着镜子和那个假顾北做爱的次数多了,他也知道自己出了点小问题。
半年之久,身体养成了坏习惯,他总是感觉只有快感窜上来的时候,那个顾北才是真的,所以一次又一次靠着这种事情来安抚自己急躁的内心,变得有点不好戒掉了。
会是性瘾吗?那种难以启齿的问题?
他不知道,他没去看过医生。
顾北早就发现他敏感得有点过头了。不只是身体很容易产生快感,他们出门约会、在游乐场跑跑跳跳、吃饭时默契地对视时,心里都会隐隐窜起一种渴望。
他只是一直在等陆南开口。
他们两个曾经都是自以为是的小孩。一个自诩无所畏惧,自以为能在顺利出柜后再和和美美地挑明与哥哥的关系;一个执着地撑着哥哥这层身份,自以为能帮弟弟扛住所有压力。
该感谢顾青河和陆卿,因为短暂的分离确实能让他们学会更多东西。
如今很多话都说开了,哥哥不该再自以为是地扛着担子了。
对顾北来说,长大是要学会扛起责任;而对陆南来说,长大的任务则是学会撒娇。
因为共感并不全然是好的。
包括顾北自己在内,他们都有些过度依赖共感了。他们理所当然地认为对方该了解自己、看透自己,反而会让对方陷入猜来猜去的困境,这一点在陆南身上尤为明显。
不管是家人还是恋人,他都需要先学会倾诉自己。他要主动剖开血淋淋的自己,直面自己,才能收获更多正向的反馈。
这是个循环,恶性还是良性,要由他自己决定。
小孩子才会整天嚷嚷想要长大,成年人反而更想回到无忧无虑的童年。可顾北愿意为了哥哥长大,所以他希望陆南也愿意为了自己学会撒娇。
虽然陆南的课题要比他难太多了。
但万幸,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陆南已经开始学着向他展现自己脆弱的一面了。
“难受……”
心理的小问题,影响不大,但也不好痊愈,认识自己只是第一步,但也是最难的一步。他们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陆南忍了忍,不太适应地鼓起了勇气,又跟顾北说了一次:“难受……很想要……”
“要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