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凌河的家看起来是色调“苍白”的,从墙壁粉刷选色,楼梯栏杆的漆色,再到家具和各种细节装饰,整栋房子白得刺目,简洁干净得让人进去有点不舒服,好像很容易踩上去就造出一枚糟污的脚印,破坏了这刻意塑造出的洁白。
善解人意的毛姑娘在他身后悄悄说:“踩吧,没事,踩脏了也有人擦。”
严小刀嘲讽了一句:“主人看起来喜欢干净,怕踩脏了他要直接剁掉我的脚。”
毛致秀将柳叶眉一挑,故意倒呵一口凉气:“哎呀!我是章鱼那脚都不够他剁了,你管他呢!”
房子里根本就没什么家具和装饰,但又不是二十年前农村严氏家中因为极端贫困造就的蓬门荜户。事实上,这栋老宅本身就价值不菲,远近这一片独栋洋楼别墅不是被行政机关占用,就是富豪们购置改建成为私人产业,再就是开辟成旅游参观的景点,没有一户是寒门陋室。凌先生的私宅是明明买得起,却在四处刻意留白,二层通顶的大吊灯是朴素的白色磨砂灯罩,地板用的色调最浅的桦木,灯具不带雍容华丽的水晶流苏,楼梯不做精致典雅的雕花扶手,墙上没有价值连城的装饰油画,桌上也没有值得把玩的新奇摆件。
这房子里也没有人来人往的烟火气息,没有时调评书,没有麻将桌上推牌的脆响,简直什么都没有,透着那位主子爷骨血里的冷淡与冷漠!
严小刀自己不算作风奢侈的,但圈子里见惯了各种骄奢淫逸、纸醉金迷,凌河又是个异类。
严小刀轻声品评:“你们凌总,是不是平时也没什么私人兴趣爱好,每天就坐在房间里欣赏四面白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