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拍拍她的手,“你是个有福气的孩子,别怕。”

折绾哎了一声,给太后插了一瓶红梅,心里却在想,等开了年不久,刕鹤春就要被关了。

上辈子不知道他为什么被关,但她如今偶尔能见几次陛下,倒是也能揣摩出一些事情来。

陛下最近并不高兴。

他提起太子的时候会皱眉,提起臣子们会恼怒,提起各地会心烦。

刕鹤春最后是在哪上面触霉头了呢?

折绾索然无味,她端起茶杯,茶盖子拨弄着浮在表面的茶叶,慢吞吞道:“母亲……你给长姐吃的药,是什么药?”

折夫人猛然抬头。

折绾:“是一两观音土,一两香灰,一两无根水,一两梧桐叶?”

折夫人眯起眼睛,并不说话。但折绾却明白这是让自己说中了。她就难免幽幽感慨起来,“长姐原来真的过得不好啊。”

她以为长姐那般的人,才是刕鹤春眼里的佳妇。所以十几年来,一直想要学得几分模样。她还有个执念。

是不是等她成为长姐那般的人,她就可以过得很好了呢?

直到去世之前,她还是这般的念头如果是长姐在,素膳是不是不会死?

长姐那般聪慧,不会让素膳落得这个下场。

谁知道长姐也要被逼着喝药。

喝四处泛着愚昧的药。

屋子里,寂静无声。折夫人青筋暴起,折绾神情却越来越平缓,她轻声道:“观音土,得要送子观音庙前的庙柱土吧?”

她不自觉的叹息了一声,不知道是叹息自己还是叹息长姐:“梧桐叶,也须是百年大树伸出来的枝叶才行,听闻是凤凰停栖过的,很有神性。”

“那两香灰,最少得供奉着送子娘娘十年,这才显得心诚。就是最简单的无根水,也要生下六个儿子的妇人去接才行。”

这般将这些东西搅和搅和在一块,便能一举得男了。

刕鹤春:“我已经替川哥儿寻摸好了先生,过两日咱们一块带着川哥儿先去拜访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