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隐明确惦记着秋隐的位置。
“你到时候要是能得夫君的赏识,便跟春隐换一换,伺候着夫君的鞋袜衣裳,穿衣配饰,春隐去做秋隐的活。”
折绾去看春隐,见她笑着点点头,可见是她跟夏隐之前就商量了的。折绾就发现她其实已经上了一条正在划着的船。
不过她听见这话,竟然不惊讶,而是问,“真的可以吗?”
秋隐那么好拿下来?
夏隐笑着道:“你相信自己。人的运气很重要,你的运气很好。”
折绾心中就揣了个秘密。再次遇见秋隐的时候,她有一瞬间还有些心虚。不过又立马让说服自己:秋隐上个月还给你脸色看。
不是她被欺负,就是秋隐被欺负。那还是秋隐被欺负吧。
不过虽然依旧是小宫女的衣裳,冬隐却给她多做了两套,别人只有两套,只她有四套。其中一套还是藕色的,折绾很喜欢。国安府里面下第一场雪的那日,折绾穿上了那件藕色的衣裳,在宫女们住的院子里面堆了一个雪人。
等夫君从南书房里面回来,她又换上了灰扑扑的衣裳去小书房里面伺候。她去的时候,却见里面传出砸东西的响声。
小盛站在门外,对着她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先不要进去。然后嘴巴一开一合,说哑语,“刘爷爷在里面。”
折绾点点头,也轻轻的立在门外,想着夫君可一定不要让她进去,她只想呆在外面在,呆一晚上都行。但刘太管家却把她唤进去了。
“夫君要写字,你伺候着。”
他朝着折绾眨了眼,然后出去了。
这是让她小心的意思。折绾心领神会,屏住呼吸进去,轻轻的走到夫君的身边,开始研墨。
夫君的脸色很沉,即便是在写字,也能看的出下笔很重,好像纸上有敌人一般。
写了几笔,他就将笔一摔,折绾尽量不让自己露出害怕的神色。
她退后站到一旁去,静静的等夫君发火。夫君这般生气,大概是在外面受了气,折绾来国安府三四个月了,也没有出门过。
外面的人,外面的事情,她都不懂。对于她来说,国安府已经很大了,已经很复杂了,外面的世道,她根本不敢涉足。
所以夫君发脾气,她再聪慧也不会猜得到是因为什么,从而去做一些讨主子欢喜的话,她只希望夫君不要迁怒她。
夫君这回没有砸东西。他明显憋着一口气,脸都气红了,在屋子里面踱步。今日早朝之后,父皇给大皇子封了王。
端王。
这是兄弟中第一个王,众人都上前恭喜。端王就提出请众人吃席,还跟他道:“三弟,你一定要来,哥哥给你准备你爱喝的酒。”
夫君当时只想抬腿便走,但是他还要装一装,“好,弟弟一定去。”
夫君最厌恶在端王面前说出“弟弟”两个字。
他是储君,他在别处都是用孤自称,但是唯独在兄弟们面前,父皇让他不要做一个储君,而是做一个兄弟。
可父皇也不想想,他是愿意做兄弟的,其他人愿意吗?说句实在话,他是储君,父皇却不在弟兄们面前给他做脸,一味的去偏宠老大,还觉得老大孝顺,懂事,常夸他做事稳重,自己还不及老大,尚需磨炼。
夫君每回听见这些话就气磨炼磨炼,有磨才有练,他都快十六岁了,还只让他读书,读书,九月好不容易去了冀州一趟,以储君之位犒赏冀州军,他都以为父皇终于要重用自己了,结果回来从九月,十月,十一月,乃至如今,依旧是读书。
而大皇子却一直得父皇赞赏,今日又给他封了端王。
夫君闭上眼睛。他其实脑海里面有个念头很久了。
他觉得,父皇是想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