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再去花鸟房,夏隐早就等在一边,看了她回来,舒出一口气,“回来了,吃东西吗?”
折绾点头,她真的饿了。
毛毛在她怀里也不敢动弹,刚刚应该也吓坏了它,如今也不神气了,也不踱小步了,更加不敢拍着翅膀吟诗,只垂着头,鸟身一阵哆嗦,小声的道:“绾啊”
折绾就教训它,“你别乱跑了,也别念诗了。”
夏隐刚刚从刘太管家那里听说了折绾和绿毛鹦鹉竟然之前就认识的事情,感慨道:“这还真是缘分。”
毛毛抬起自己豆大的眼睛看了夏隐一眼,便又高傲的转走了即便在它鸟生低谷,也绝对不允许自己在一个伺候它的人面前低头。
夏隐:“……真成精了。”
折绾觉得不好意思,夏隐却道:“没什么,那你就照看它。”
折绾:“是。”
夏隐走之前,还叮嘱道:“夫君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将军,你别叫其他的名字了。”
折绾感谢她,“多谢你。”
她吃完饭,将鸟笼子都打扫了一遍,又给毛毛以后就叫将军了,给它喂了一遍食,眼见天黑,将军要睡了,等专门住在花草房的太管家点头,她这才回去。
路上碰见了刘太管家,他笑着递给她一块枣糕,“小厨房里面刚试蒸的,给你留了一块。”
可怜见的,今天定然吓坏了。
折绾就又感激的谢了他一遍,等到回自己住的小屋子里后,从门口走到床边的这几步,她就好像踩在空中一般。
一点儿也不踏实。
她的小屋子里面有两张床,一张床的宫女不在,而=且这两日都不在,听闻是生病挪了出去,春隐说,她病的厉害,能不能回来还要两说。
折绾也才知道,原来在宫里是不能生病的。病了就要挪出去,你挪出去了,手里的活谁做?肯定是有人帮你做,你若是病一天两天也就罢了,若是病的久了,回来就没你的位置。
听春隐说的越多,折绾就越是想到那个买了她的高壮妇人说的话。
她说:我给你寻摸的可是个好去处。
折绾躺在床上,蜷缩成一团想:这不是什么好去处,皇宫里面吃人,她随时可能丧命在这里。
若是在外面,她就算挨饿,也是饥一顿饱一顿也能活,但在这里不是,在这里不是一不小心,就再也不能吃到东西了。
她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这些日子的事情慢慢的脑海里面过了一遍,思来想去,觉得自己其实关键问题出在了一个“美”字。
许是跟性命攸关,折绾现在就很积极自救。害怕是没用的,怨恨也是没用的,她必须要想办法活下来,像普通人一样活下来。
她想了很久,终于想到一个办法,赶忙坐起来,下床,从前面的桌子上拿出一把剪刀。
桌子上面还有一面模糊的铜镜,折绾将头发散下来,慢慢的给自己剪了一个厚重的齐额头发,盖住了半边脸。
如今,她的脸就算再好看,也被遮住了一半。
这就算不得丑,也算不得美了。
……
第二日天还没亮,夫君穿戴了一件披风出门。九月天虽然热,但是清晨太阳还没出来的时候还是冷的,刘太管家提着六角宫灯,暗黄的灯光正好笼在地上,能照清楚前路。
他们正赶往南书房。
南书房是皇子们读书的地方,皇帝并没有给夫君优待,也令他在南书房读书。
教他们的先生是翰林院的老学士,为人古板,教学严苛,并不会因为他是夫君而对他多有照顾,平日里功课有不好的地方就说,好的地方就赞扬,跟对其他皇子是一样的。
夫君夫君倒是很喜欢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