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些日子忙着给儿女们张罗婚事,根本没有管傅履的交友。结果就这么一失误,今日问傅履小厮最近少爷做什么的时候,见他眼神闪躲,便知道坏事了。

一盘问,一顿打,小厮招得干干净净。傅母这才知道向来胆小的儿子竟然为了折绾做下了如此大的糊涂事情。

傅师师也挺生气的。她从小就不喜欢折绾。倒是没有别的缘由,只因两家住得近,年岁又一般,当年没少被放在一起比。

折绾长得好,马术好,书也读得好,认字快,她样样比不上,自然不高兴。

她恨铁不成钢,“阿兄,我们家如今是皇亲国戚,你怎么还想着折绾啊。”

傅履跪在地上,被傅母骂了一句,心里已经又怕又惶恐,但还是弱弱的反驳一句:“陛下后宫三千,哪里有那么多皇亲国戚。”

傅师师:“可阿姐生下了皇子。”

傅履:“陛下有十四个皇子。”

傅母:“好了!都闭嘴!”

她在家里向来是说一不二,傅大人极为尊重她,两个孩子极为听她的话。

她跟女儿一般,看儿子也有些很铁不成钢,骂道:“我与你说多少次了,折家不是良配。”

她耐着性子再次劝解:“折松年那个人,此生不会有什么高官俸禄,还给自己立了一座好大的牌坊,比他弱的尚且能得些好处,但是跟他相交,比他好的,却是要被拖累的,何况是儿女亲家!”

“我都能想到,以后他想救人,想救百姓,便能求到家里来借银子,若是我们不借,便要遭人家说闲话,你阿爹还要被拿来比较。”

傅履小声插嘴,“绾绾跟他关系不好,就算是折家伯父来求,想来她也不会管的。”

傅大人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三更,但见家里灯火通明,祠堂的灯火尤其明亮,他就摇摇头,知晓儿子又惹事了。

他回了主院,见夫人正在给他缝制里衣,一边穿针引线,一边眉头紧锁。他好笑道:“怎么,阿履做了什么让你这般?”

傅夫人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你还笑!定然是你那里走漏了风声,才让他知道折家姐弟要来京都的消息。”

于是把事情这般那般说了一遍,越说越生气,“他翅膀硬了,还敢买诗词去结交班鸣岐,这要是传出去,以后怎么做人?”

傅大人瞬间头疼起来。他骂道:“孽障!孽畜啊!”

傅夫人还是舍不得骂自家儿子的,她就骂折绾,“好生生的,怎么就来了京都?定然是在云州没有挑到好的,嫁不出去了,这才想起咱们家阿履,明里暗里勾引他来了。”

傅大人也觉得是,傅夫人恨不得用手里的针将折绾戳十个八个洞出来,哭道:“她自小就不老实,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让阿履跟在她屁.股后面打转。”

“如今大了,手段定然更加高明。咱们家阿履这么个性子,怎么斗得过她?想来他日就要为了娶这么个狐狸精绝食,一哭二闹三上吊,咱们心疼他,难道还会拒绝么?”

傅大人便满脸严肃,“如此,便不能让他出门了。”

傅夫人一筹莫展,“你打算如此做?”

傅大人想到儿子历来的心性,狠了狠心:“打断他的腿吧!伤筋动骨一百天,他也下不来床,一百天过去,南陵侯家早给折绾定下婚事了。”

傅夫人脸一白,眼一瞪,“我看打断你的腿才好!他还要去国子管家读书呢。”

反正不行。

傅大人:“那就只能多派几个小厮去看住他了。他身边的人,该发卖发卖,千万别手软。”

傅夫人:“我知道,明日我就叫人牙子来。”

傅母一口气没提上来,瞬间没了耐心,“你懂什么!毕竟是父女,是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