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却不明白他在气什么,还在那里道:“你跟我生分,我知道,但这是关乎子嗣的大事,我怎么能不知晓呢?”

“鹤春,你一定好好看大夫才是。”

“只是听闻有给女子看不育的,哪里有给男子看的名医?我脑子里面乱得很,根本不知道该去请哪个来看。”

刕鹤春咬牙切齿,“母亲!此事不能外传!”

赵氏哭天抹泪的,“哎哟,造孽,造孽啊,我是上辈子做错了什么事啊。”

她真是心疼得不行,对刕鹤春道:“你不要急,咱们慢慢看,总能治好的。”

刕鹤春仰头看天,觉得跟母亲无法正常说话。他大步走出去,一身狼狈。赵氏彻底心慌意乱,竟然拉着折绾道:“如今可怎么办?啊?”

折绾:“吃药吧。”

赵氏:“对,对先吃药。”

她还要折绾吃,“阿琰当初吃完药就生下来川哥儿了。”

折绾温和道:“大夫说他这是天生的,于我没什么关系。再者说,我身子好得很,吃完药反而容易伤身子。”

“是药三分毒,川哥儿体弱,未曾不是长姐吃药的缘故。”

“若是长姐不吃药,说不得早就怀上了。母亲也是女子,也该知晓男人不行,女子再好也是无法有孕的,就是怀上了也容易滑胎。”

赵氏恼怒:“你说的什么荒唐话!”

折绾:“母亲不必气恼,仔细想想我的话才是。我也是为了这个家好。”

赵氏之前就是用这句话来逼她喝药的,“你也没个亲生的孩子,我是为了你好。”

她笑了笑,“母亲,先请大夫吧,这事情可不能推。”

赵氏又六神无主起来,“那那要告诉国公爷吗?”

折绾:“随母亲,此事我做不得主。”

谁知道妻子如此激烈的反对。他叹息,“我就想着,世上之人哪里能长得如此像,万一是珑珑,也算是全了咱们的念想,我们都没有坏心的。”

孙三娘:“即便是珑珑投胎转世了,也是别人的孩子,不是我的。”

她轻轻拨弄手里的拨浪鼓,“你说,她去世的时候怪我吗?”

勋国公哪里能不疼爱小闺女呢,他眼眶湿润,“肯定是不怪的。”

孙三娘:“那你为什么不承认你也有责任?”

勋国公的眼泪水瞬间干了,错愕道:“玉岫跟你说了?”

孙三娘:“说了,今日气急,便说与我听了。她说你这个人,实在是毫无德行。”

勋国公沉默起来,也不解释,最后叹息:“三娘,这回闹了一场,便消停吧。”

孙三娘:“消停什么?”

勋国公:“自然是好好过日子。”

孙三娘轻轻嗯了一句,“我是要过好日子的。”

阿绾说日子是过出来的,她也想试试。

她说,“你让他们都搬出去吧。”

勋国公错愕,“什么?”

孙三娘:“让老大老二老三他们都搬出去。”

她本想自己搬出去住的,想想又不甘心,更觉得不痛快,便只好请他们搬出去了。

她说,“虽然有父母在不分家的规矩,但闹得如此不欢快,我也没心思跟他们好好相处了。”

勋国公震怒,“不可能!这事情要是做了,简直比今日更加丢脸!”

孙三娘:“那你也搬出去。”

她反正是不搬的。勋国公府这座宅子是圣祖皇帝赐的,她住了几十年,样样都很合心意。她不愿意搬。

“我已经写信回家去了。一封信一封信的催,实在不行,我就开始写血书。我就不信阿爹阿娘不来。”

她一言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