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半天没响动,她换好衣服出来看了看,发现他真气着了。

折绾却在这个时候突然想起了上辈子的某天。

应该是个烈日吧,他满头大汗回来就不分青红皂白的说她不好。她微微反驳,“是不是母亲和三弟妹说了什么?”

他就道:“不是,是我自己看出来的!”

她伤心了好几个晚上。

但这事情已经很久没有想起来了。她以为自己忘记了,谁知道还能一下子想起来。还能脱口而出去回他。

她怔怔一瞬,发现自己还是记得很深的。

没想到她竟然还记得这么深。她还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

刕鹤春却已经在说服自己不用跟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见识,他道:“算了,先不说此事了。”

说来说去,都是别人的事情,他是没有时间多纠结的。

回城马车上,刕鹤春就不免抱怨起了今日岳母没有来的事情。

“往年都是来的,风雨无阻,今年是怎么了?”

折绾:“估摸着是她的孙子病了。”

能打败外孙的,只有亲孙。

她如此不避讳,刕鹤春还吓了一跳,也不用她来圆话了,只能干巴巴的对川哥儿道:“你外祖母估摸着有大事。”

川哥儿看向母亲,她什么话也没有说,也没有反驳父亲,他就低下了头。

但下午于妈妈说母亲不好,外祖母对他最好的时候,他还是道了一句:“既然如此,为什么外祖母不来祭拜母亲呢?”

于妈妈张口结舌,面红耳赤,最后道:“肯定是折家出了什么事情,不然即便是病得动弹不得了,你外祖母也是会去扫墓的。”

川哥儿闷闷的没有说话。

另外一边,刕鹤春也对比着折绾和母亲的悲戚。今日他们刚回来,母亲就把他叫来了,估摸着是要跟他和好的,掩面而泣,“我也想念阿琰。”

实在是太假了。刕鹤春审视母亲的眼睛,失望道:“若不能诚心诚意,母亲还是不要哭了,免得阿琰听得伤心。”

赵氏:“……”

她恨恨道:“难不成你真要我去跪在阿琰面前忏悔?”

刕鹤春:“有何不可呢?今日是她的忌日,母亲虽然是长辈,但死者为大。”

赵氏气得拍胸口,“你这个孽障!哪个做婆母的不是这般,我还算好的,根本没有折腾她。”

越王伸出手掐了一小根放进嘴巴里面嚼了嚼,连连点头,“确实味道不错。”

折绾就笑起来,“我也觉得不错。”

这种团茶炮制起来十分讲究,从采茶开始,便是有自己的规矩的。

她道:“采,拣,蒸,榨,研,造,过黄,都有新意。蒸茶的时候,要彻底去除草木味,榨茶要分两次,先去水滴,再去苦涩……”

这般一点一点的改进,才有了如今的龙凤团茶。

折绾轻声道:“这般的好茶叶,是肯定要进献给太后和陛下尝尝的。但我拿不准,怕是我一人的口味,便请王爷帮我拿个主意。”

越王妃在一边道:“那就煮了咱们试试。”

折绾:“好。”

她如今煮茶是一把好手,行云流水煮好,越王和越王妃一人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都不由自主的点头,“确实是跟西南梁州那边传来的茶叶不同,跟宫里的贡茶也不同。”

越王大喜过望,“没想到还真做出了新茶。”

折绾:“咱们不懂这些,但自有人懂。只是从前闽南不重茶,没人在意罢了。如今咱们的银子过去了,又是买地又是请人,那些有本事的自然来投,研制出来的东西也多。”

越王感慨,“刕少夫人说得极是。只有将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