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无法为此刻的热稠降温,背脊蹿上的酥麻令她险些连腰身都要直不起来。

但身前男人的桎梏一如既往的牢实,密不透风地掌控着她,毫无退缩之处地将她不断向身体里揉去。

像是一场刚开始便已知晓久不会停息的暴风雨,沉暗了许久,压抑到了极致,喷涌一般地肆意爆发起来。

血液开始沸腾,心跳声早已乱了节奏。

那只落在腰间的大掌不知何时开始无意识地游走,隔着衣衫也挡不住掌心的温度,所到之处轻而易举就将平静的湖水搅得翻天覆地,再无宁静。

折绾脑海中一片空白,面颊染上热烫的绯红,几乎要喘不上气来。

柔嫩的双手早已从刕鹤春脸上滑落,无力地落在他胸膛,想要将他推开些许,却换来男人更加猛烈的进攻。

前世便是如此,他隐忍时,不见他丝毫欲.望。

但一旦开始,他便容不得她逃脱分毫。

吱呀一声突兀的马车刹车声响,打破了马车内浓密的氛围。

外头朱石毫无察觉地开口道:“将军,咱们到了。”

动作稍有停顿,早已受不住的少女身子骤然发软,就这么偏了脑袋,脱离了他亲吻的范围。

肩头传来喘气的呼吸声,刕鹤春垂眸看去,眸中还带着翻涌沸腾的暗色,却见折绾已是明眸紧闭,像是睡着了。

久未得到回应,朱石疑惑地回头,一边下意识要撩开车帘,一边开口唤道:“将军?到地方了……”

“滚下去。”车帘不过微微晃动,内里沉冷的男声吓得朱石霎时缩回了手。

他惊愣地眨了眨眼,忙不迭抓好缰绳迅速从马车上翻身下去。

刘力痛心疾首,根本不知要如何挽回这个局面。

天色灰蒙蒙的,带着压倒性沉暗,好似也在预示着这个夜晚将会如狂风暴雨般混乱泥泞。

没过多会,伴随着夜晚的来临果真下起了雨,豆大的雨滴毫不留情地打在红丝绸上,像是也在反对这桩强抢的婚事。

但李耀丝毫不在意,命人在自家院子搭起了雨棚。

再过不到半个时辰,吉时一到,他拜了堂成了亲,洞房之时管他下不下雨。

折绾被迫穿着一身不太合身的喜服缩在床边。

她的手被反绑在后,绳索一端段缠绕在床梁上。

屋外的雨声伴随着前院嘈杂的嚷嚷声混乱地传入她耳中。

这一整日的束缚令她浑身酸软,挣扎太久无果也让她身心疲惫。

前世,她并不是直接被绑回来成亲的。

最初李耀只是把她关在一个房间里,她的手脚没有被束缚,但房门紧闭,接连三日只有送饭的人进出时她才能得以窥见些许光亮,其余时候根本就像是被囚禁了似的。

转机是在李耀准备好要和她成婚那日。

那日李耀给她灌了迷药令她任人摆布,折绾醒来时外面忙碌,人声喧腾。

不知是李耀手底下的手忙昏了头,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她在身体药效过去之后,竟发现房门虚掩着。

她急忙推门而出,门外守门的两个大汉竟已经被人放倒了。

折绾没时间细想其缘由,只拼了命地一路逃跑。

最终她得以逃脱,安然无恙地被知府派来的人接走。

而后李耀遭到惩处,折绾只知他下场很惨,具体之事便再不愿去多想。

可如今情况全然不同,被绑着手脚的她,即使房门再次疏忽未关,她也根本不可能逃得掉。

正绝望地想着,房门外忽的传来一阵异样的响动。

折绾神经紧绷,因拉拽而晃动的房门在她紧缩的瞳孔里像是将要袭来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