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这时便传来刕鹤春的冷声:“还不滚,等着我留你过夜?”
“是是,小的不打扰将军和夫人过节了,这便走了。”
朱石匆匆忙忙的步子彻底远离后,刕鹤春这才放开了折绾。
折绾一张娇俏的小脸也不知是在刕鹤春怀里闷坏了,还是因着方才险些被人撞破的亲密,红彤彤的,甚是诱人。
刕鹤春垂眸看了她一眼,喉结微动,正有要收起信件继续将方才之事进行下去的意图。
折绾已先一步开口:“京中来信了,看看信上说什么?”
刕鹤春手上动作微顿,过了会,到底还是重新把信拿了出来。
说是信件,实则也算得上是新帝不远千里传来的圣旨,只是因着信纸普通,陈颂知忽的摇身一变成了当今圣上叫人还有几分没来得及适应的不真实感。
“皇上让我们尽快启程返京。”刕鹤春快速浏览信件后道出了信件内容。
折绾凑着脑袋上前看了看,而后眨了眨眼,一双明眸来来回回在信纸上看了好几遍,不知在想什么。
刕鹤春问:“是想直接返京还是想一路四处看看?”
折绾怔愣回神:“皇上不是下旨了,不返京还能去何处?”
刕鹤春唇角勾起一抹笑来:“欠你的旅途还未履行承诺,抗旨不遵也不是头一回了,不是吗?”
一句看似轻松的玩笑话不由将思绪带去了那大半年漫长沉重的回忆中。
饶是如今折绾再回想起来,也不知自己当时究竟是从何处冒出的勇气。
从一个重生后连自己的人生都不知要如何打算的小姑娘,到带着千军万马顶着违抗朝堂的勇气一路奔赴向她的爱人。
夜里。
久违的缠绵后,折绾软绵绵地靠在刕鹤春怀中。
不安分的男人指尖轻柔把玩着她垂落胸前的发丝,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好似已在酝酿下一波风雨。
折绾视线落到窗外的明月中,在缱绻的氛围中忽的轻声开口问:“阿鹤春哥哥,出发前去边关之前,你们便已是有了这个计划吗?”
一切尘埃落定后,再度回想起这大半年的经历也仍是叫人感到后怕和心悸。
这一切早已和前世的经历不同,比前世更为提前的时间点,比那时更为恶劣艰难的处境。
折绾时常不敢去回想,若是当时她没能恢复记忆,亦或是她千里迢迢赶去却还是没能赶上,北城已然失守,刕鹤春他还会不会活着。
刕鹤春指尖动作顿了一下,默了片刻放开了她的发丝,转而将人往怀里拢了拢,像是怕接下来话会引得怀中少女害怕担忧。
但他还是沉着嗓音坦白道:“这个计划,五年前便有了。”
陈颂知本为前朝太子,年少时遭奸人陷害,皇后为保他性命在危机之时将他送离皇城避险,路途中却仍是遭到袭击。
重创之下,他一路逃到了新宁,一处距江州不算太远的乡下小镇,被在那疗养身子的唐洛嫣救了下来。
后来,陈颂知在唐洛嫣的府邸上待了两年,直到唐洛嫣病好回到江州,他入了玄北军,和刕鹤春相识。
刕鹤春知晓陈颂知的身份是因一次偶然发现了他身为前朝太子的信物。
那时的陈颂知隐藏身份在军中成为随军军医,因着秘密暴露,还曾一度和刕鹤春剑拔弩张过。
只是那年,新帝登基。
太子失踪已久,朝中终是变天,成为新帝的竟是一直以来都不被人看好的草包皇子。
大权在握,新帝一顿迷惑操作令诸多大臣寒心又担忧。
刕鹤春本就是忠臣,家中世代为国,他的父亲也曾是为保家卫国战死沙场。
可自新帝登基,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