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力殷勤的示好却并未换来折绾与之交换姓名。
前世之事不全怪刘力,但折绾自也很难在遭受牵连后,还对他和睦相待。
折绾微微颔首不再开口。
刘力顿了片刻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头,这才驾着马车离去。
直到周遭彻底安静下来,折绾抱着包袱的手臂才逐渐松缓。
随着她迈步踏入庄子的步伐,怀里装着盘缠的包袱发出清脆叮咛的碰撞声。
为了让她能够顺利抵达江州,临行前母亲几乎翻出了自己所有的首饰家当给她当盘缠。
折绾一路节俭,如今已到江州境内,包袱里还有大半首饰未换成银两用掉。
但那是前世的她。
折绾入屋后,动作利索地把久未有人居住的庄子收拾打理了出来。
简单盘算过需要置办的物件,忙碌到临近午时,便轻车熟路地走出庄子,一路朝着山下的小镇而去。
早已是有过亲密接触之人,刕鹤春也昏迷不醒毫不知情,折绾心下并无太多顾虑,动作麻利地开始替他脱衣。
只是当刕鹤春衣衫褪尽时,她瞳孔还是不由自主地紧缩了一瞬,手上动作顿在原地。
咕噜
一声突兀的吞咽声令折绾霎时回神,手上动作恢复,脸颊却蔓上不自然的绯红。
刕鹤春有一副极好的身子是折绾前世便知晓的事实。
她看过摸过,甚至被那强势的男人要求着亲吻舔舐过。
她从羞涩,到自然,最后甚至不可否认地知晓,坦诚相见时的移不开眼名为着迷。
正想着,折绾彻底放下纸笔起身道:“你饿了吗,我准备去做饭,给你加副碗筷,不收你钱,就当是报答你了。”
刕鹤春又想笑了。
敢情她这意思是,若是他没被她利用,她还打算一个人吃饭不管他死活,亦或是还需要付饭钱。
刕鹤春视线落到那张刚被折绾更新记录过的欠条上,只见床榻过夜费那一行后面一个正字从一笔变成了两笔,这是将他今夜的费用又加了上去。
不过也是,连住个茅草屋也得收费五百文一晚,她家的饭她怎可能给他白吃。
折绾眼神复杂地看着刘力,直到她手上彻底松绑,刘力已是紧张得快哭了,却仍是急促道:“姑娘,快跑,我只能帮你到这了,是我的错,我不敢请你原谅我,你平安无事就好,快跑吧。”
折绾嘴里的棉帕取掉,却也只是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要说什么才好。
他把她放走了,李耀回来时会如何处置他,他生存在这个村子里,依靠着李耀家的田地耕种,之后他会遭到怎样的报复。
折绾眼眶发酸,她重重阖眼一瞬,咬了咬牙,最终只微不可刕地道了一声:“谢谢你。
马车内又沉寂了片刻,等得朱石摸不着头脑,又有些心惊肉跳。
心下想着,折姑娘该不会醉得厉害,方才吐在刕鹤春车上了吧。
可他好像也没听见什么动静啊。
正想着,马车帘终于有了动静。
一只指骨分明的手撩开马车帘,而后他便见刕鹤春抱着折绾躬身走了出来。
朱石一愣,反应过来原来是折姑娘睡着了,连忙退开几步给刕鹤春让路。
书架后,折绾终是抬头看向了刕鹤春,嗓音贴近他,借着女子的话低声重复了一遍:“你我无名无分,私会自是不可叫人瞧见的。”
刕鹤春胸腔一震,是折绾的话语,也是她贴近自己的气息,扰得他心绪躁动。
那股香软与他严丝合缝贴紧着,甚至能感受到两人节奏不一的心跳声在胸前交错弹奏。
名分。
她还当真是一点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