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会可能战死沙场,若是成家,他死后独留妻儿在世,岂不孤苦伶仃。

刕鹤春不敢去想那样的后果,但那夜发生在深山木屋中的事将一切都改变了。

他无法否认,自己心悦折绾,心悦到会日思夜想,会失去控制丧失理性,会牵挂,会担忧,更会有以往从未有过的占有欲。

已发生之事无法改变,他只能尽自己最大能力给她安稳的生活。

三年,已是他能给折绾承诺的最快的时间了。

六子没心没肺,刚被瞪了一眼,这会又来了劲,翘着嘴角摇了摇头,一点也不赞同刕鹤春的想法。

眼看六子又要口出狂言了,阿毛连忙拉住他,自己上前道:“将军,我想折姑娘想听的或许不是大道理,心悦一人本就是没有缘由不问道理之事,三个月过去,折姑娘心意仍旧,却叫你说了那些话伤了心,自是气恼的。”

六子根本就拉不住,一听阿毛开了口,就是落在后头了,也扬声道:“可不是吗,况且折姑娘这般讨人喜欢,又不止将军你一人喜欢她,这会不就有个什么江什么的公子,他们不是连婚事都快定下了,将军你不着急我可着急呢,莫说三五年,就是三五日,折姑娘也有可能成为别人的妻子呀!”

“你脱了我的衣服?”

折绾面上浮现出几分尴尬来,微垂眼帘小幅度地搅着手指,嘴里嗓音更轻了:“昨夜你的衣衫都湿透了,污血混杂,就这么让你躺上榻,只怕那被褥都用不得了。”

语毕,她又欲盖弥彰地补充道:“我什么也没看到,只是不想弄脏床榻罢了。”

刕鹤春身体虚软无力,几乎难以动弹更无法坐起身来。

但他明显能够感觉到身上舒适干爽,没有雨水没有汗渍,更没有血渍凝固后的黏腻。

这个小姑娘不仅脱了他的衣服,更帮他擦干净了全身。

她说什么也没看到,谁信?

刕鹤春对折绾的解释默不作声。

屋内再次沉寂下来,折绾却并不是很慌张。

只抬眸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而后轻声细语道:“昨夜你血流不止,我便用家中药材为你伤口简单敷药处理过了,你现在感觉如何了?”

刕鹤春眸光冷厉,几近质问:“你用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