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折绾与刕鹤春同塌而眠时,便惯爱这般趴在他胸膛上入睡。
如此习惯倒是与他们夫妻关系是否亲密无关。
无非是在几年时间中,折绾从头几次睁眼发现自己被刕鹤春抱在怀中醒来惊愕错愣,到后来习以为常见怪不怪,甚至也无法否认刕鹤春宽厚结实的胸膛枕着甚是舒服。
无论是以往在榻上,还是眼下躲避在窄道中,她小小一只,轻而易举就能完全钻进刕鹤春怀里,她纤瘦身形的重量更是对刕鹤春一点造不成压力。
但刕鹤春此时却觉得她压得自己好像快要喘不上气来了。
胸腔沉闷得厉害,却不断滋生蔓延着难耐的躁动,心火灼烧着,在如此隐秘贴近的姿态下无处安放。
折绾却像是丝毫不觉自己姿态不妥,她无视刕鹤春的紧绷,一本正经道:“你在此窃取机密信息,若是叫他们知晓了岂不是暴露了,自是要躲起来的。”
刕鹤春一愣,默了好一会,紧绷的身形忽的松缓下来,无声笑道:“谁跟你说我在窃取机密信息,是老师让我来的,无需躲藏。”
折绾对于自己闹了乌龙似乎也不觉得羞赧,只怔然地眨了眨眼,不知她心下在思索什么。
刕鹤春分心注意了一下外头那两人的动静,而后再次开口道:“时辰不早了,你在宴席上消失太久不好,我先送你回去。”
说罢,刕鹤春身形微动,似是就要带着折绾从窄道中现身。
折绾脸色微变,忙一把按住刕鹤春。
她那点力道虽是压根不足以压住刕鹤春,但被她手掌抓住胳膊的柔软触感仍是叫刕鹤春动作顿了下来,疑惑地看着她。
“不可,现在出去不就叫那两人瞧见了。”
刕鹤春道:“我既不是来窃取机密信息,瞧见了便瞧见了。”
“不是那个。”折绾敛目,手上力道松开,又习惯性地将手指缠在身前小幅度搅动着。
刕鹤春挑眉看她,还未开口,就又听见她小声道:“是你我在此私会之事,此时出去不就叫人瞧见了。”
私会?
刕鹤春目光盯着她微颤的眼睫:“你我何来私会?”
这时,外头那两人似乎找着了合适的位置不再移动。
女子开口道:“你确定当真不会有人来吗,我怎还是觉得有些不安呢?”
唐令泽不以为然道:“肯定没人的,就算有,瞧见了便瞧见了,你我都这么久了,怕什么?”
女子似是嗔怪地打了唐令泽一下,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引得唐令泽宠溺低笑,她却不满道:“你我无名无分,这便是私会,私会怎可叫人瞧见。”
书架后,折绾终是抬头看向了刕鹤春,嗓音贴近他,借着女子的话低声重复了一遍:“你我无名无分,私会自是不可叫人瞧见的。”
刕鹤春胸腔一震,是折绾的话语,也是她贴近自己的气息,扰得他心绪躁动。
那股香软与他严丝合缝贴紧着,甚至能感受到两人节奏不一的心跳声在胸前交错弹奏。
名分。
她还当真是一点也不知羞,如此直白大胆便向男子讨要名分。
刕鹤春忽的想起那日在半山腰山庄的厨房外那一幕。
沐着日光的少女,漂亮又温柔,明艳且烟火气十足。
挽起的发髻,映着他模样的杏眸,还有那张含笑的俏颜。
近在眼前,触手可得。
“折绾,我年长你十岁。”
折绾贴近的目光捕捉到刕鹤春因她身形挤压而凌乱到胸前的一缕长发。
她指尖微动,鬼使神差般探出手来,白皙指尖缠绕乌发,力道轻柔得几乎叫人感觉不到,刕鹤春的视线却被紧锁在那一抹黑白交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