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到了这时候,也不忘用长姐和川哥儿来做筏子,让刕鹤春远离自己。

之前的她肯定是要辩解几句的,是要惶恐几天的,但如今她坐在这里,根本不用去辩解,惶恐,也能一语中的的击溃嫡母,她轻声开口,“是么?那你东窗事发,你以为川哥儿如今会好过么?”

她笑了笑,“瞧瞧,母亲,你做了一件多么蠢的事情,还自以为骄傲呢。”

蛇打七寸,折夫人顿时脸色难看起来,没了刚刚那股气势。

折大人捂着脸,脸色不好看,“七丫头,她到底是你的母亲,你不好放肆。”

折绾:“是啊,那就由父亲来说吧,想来父亲刚刚一番慷慨陈词,心里怕是已经有了决断。”

折大人一噎,英国公沉脸,“事实清楚明了,不知道折兄如何看?”

折大人哪里好说。他方才被妻子打了一巴掌,已经老脸尽失了。

折大郎便站起来看向刕鹤春,鞠躬作揖道:“妹夫,妹夫。即便是我母亲糊涂,犯了错处,可妹夫,千看万看,只看我大妹妹一条命没了份上,看在母亲也是为了妹妹和川哥儿的份上,千万饶她一回。”

刕鹤春大怒,“这怎可混为一谈?难道将来岳母又想起阿琰,还要叫我吃上几次毒药,我也要为了阿琰善罢甘休么?”

他断然拒绝,“绝无可能。”

折大郎就看向鲜少见面并不熟悉的七妹妹,犹豫一瞬,还是求饶道:“母亲是一时糊涂,爱女心切,七妹妹,我知晓你心里是有你大姐姐的,且看在她的面子上,就劝劝妹夫吧。”

折绾岿然不动,轻柔道:“可大哥,母亲并不打算放过我。她是想着让我一直吃药去怀孕的。”

“一个女子,若是一直没有生育,可不该去吃药么?直到我老去怕是才会摆脱吃药的命运。”

“但大哥,母亲给刕鹤春下了药,我是怀不上的。”

折大郎哑然。他头疼的道:“母亲也是……也是一时糊涂。”

折绾:“七年前是糊涂一时,七年之后呢?”

刕鹤春一锤子锤在桌子上,“是处心积虑!是心肠歹毒!是胆大妄为!”

折绾:“刚从你父亲那里来?”

川哥儿:“是,父亲说祖父最近在考校我的学问,他就不问了。”

折绾点头,“那你也轻松一些。”

她说完就要离开,川哥儿却心头一闷,下意识的叫住了她,“母亲”

折绾:“嗯?”

川哥儿支支吾吾,到底没有问出那句话。

他想问,母亲能不能也像教莹姐儿那般教他。

但这句话足够让他惶恐不安一天了。

他知道答案。

母亲肯定要说,她是女子,不能教导他的学问。

她一向是这般说的。

他低头,抓着自己的衣裳,半晌没有说出来话,最后道了一句:“母亲……这段日子,我听人说,孙家姨母因为是继母,所以她家的继子们都对她不好。”

升哥儿和莹姐儿说这话的时候,还看了他一眼。他也是继子。

母亲是继母。

他当时就觉得脸上很热。好在雁雁姐姐安慰他,道:“折姨母不仅是你的母亲,还是你的姨母,不一样。”

川哥儿才松口气,他觉得自己不会是像勋国公府几个继子一般的。

他对折绾道:“母亲……我以后也会孝顺你的。”

折绾闻言,却没有露出什么其他的神色来,她依旧是那么一副温和的样子,听见这话,没有贬低,没有不信,没有质疑,但也没有说什么我相信你的话。

她只是温和的说了一句,“随你。”

她急匆匆的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