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大人了,何必要去强求呢?

为女,为母,她都没有错处。

她舒了一口长长的气,“有错处的是他们,不是我们。”

“阿姐,对不住,我不会再养他一遍了。”

虽然重生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此事,但还是要跟长姐说一说才好。就跟她上辈子第一次来长姐坟前扫墓的时候对长姐说“我一定会养好他”一般。

她认认真真烧纸,轻轻的抚摸长姐的牌位,顿了顿,又温和的问:“那你呢?你在种下那片蔷薇花的时候,是否觉得自己有错才种的呢?”

她总是忍不住去探究长姐的过去,长姐的心思。

她脑海里面十几年的长姐画像已经淡去了,她愿意为她画一副新的。

刕鹤春在一边烧纸,见她在一边小声呢喃,他忍不住凑过去,却又听不清,但她的神情实在是悲伤,他不免对着川哥儿感慨,“你两个母亲都很好,姐妹情深。”

他眼眶湿润,“你阿娘是个很好很好的人,谁都说不出一个错处。”

川哥儿有些茫然的看着牌位,而后看看旁边,母亲虽然没有没哭,但看着她的神情,他莫名的就想哭,于妈妈赶紧上前给他擦,哭着宽慰,“川哥儿,苦命的孩子。”

折绾亲自扫了墓,刕鹤春把附近的杂草给拔了,一行人人认认真真祭拜了才回去。

赵氏细无巨细的问她,她自然也细无巨细的答。

谁知道她胡说八道呢。

赵氏总是喜欢这般挑拨几句,然后看她焦头烂额的去解释,忐忑惶恐去琢磨,手忙脚乱去做事。

最后她什么都没有做成,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在琐事上,赵氏却优哉游哉在一边看戏。

宋玥娘后头还跟她道:“当时我就觉得你好傻哦,竟然能被这样欺负。”

折绾很想回一句:那你不也在看我的热闹吗?

但她性子原因,又说不出口,总觉得跟人撕破脸皮不好。

这辈子脾气大一些了,也敢撕破脸皮了,她好似还没有做什么大事,她们一个就陷入了跟儿子争吵之中,一个陷入跟丈夫周旋那些赵氏送过去的妾室之中。

她们已经没有了力气和精力来联手对付她了。

折绾坐下来,伏在窗户上看外头,“等我得空了,我就把那些快凋谢下来的蔷薇花都摘下来,晒干了做成胭脂,拿去供奉在长姐的坟墓前。”

刕鹤春闻言很感动,认为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他道:“那我也让厨房做些阿琰喜欢吃的送过去摆着。”

他如今的心肠正热着。

折绾似笑非笑看过去,“是吗?你真以为她喜欢吃那些你喜欢吃的菜?”

刕鹤春就被噎住说不出话来了。

赵氏彻底病了。折绾出门她也不在意,只一门心思的哭。宋玥娘也没有去安慰赵氏,她还在记恨婆母送妾室去湖州的事情,干脆也“病”了。

病了就不用去请安了。

两婆媳僵持着,宋玥娘还不准升哥儿莹姐儿去山海院,于是两个孩子继而生了“病”。

赵氏想念儿媳,也想念孙子孙女,却也要面子,只能是憋屈着。

折夫人上门的时候,她一脸憔悴,整个人都浮肿的。折夫人瞧了心里痛快,面上担忧道:“你这是怎么了?”

赵氏笑着道:“最近劳累到了。”

折夫人:“咱们年岁都大了,哪里还经得起操劳,自然是要交给年轻人的。”

她跟素膳道:“如今我身份不同了,又在太后面前有脸面,父亲难道会不知晓善待姨娘?你放心吧,如今就算是母亲要磋磨姨娘,父亲也会拦着,他将来还要用我的人情呢。”

素膳安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