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睡眼,下意识抚摸着他的背,把人抱在怀里,轻轻地梦呓着:“好了好了,不疼了……不疼了……”

墨燃睡着,呢喃着,好像又回到了前世的死生之巅,回到了凄清空阔的巫山殿。

自楚晚宁死后,再无人与他相拥而眠。

即使是因为仇恨而滋生出的缠绵,在那样日复一日的清冷里,也让他想的心脏揪疼,念的万蚁噬心。

可是再想再念,楚晚宁也回不来了。

他失去了他生命中最后一捧火。

这一晚,墨燃抱着楚晚宁,半眠半梦间,一会儿清楚自己已然重获生命,一会儿又道自己仍在当年。

他忽然都有些不敢睁眼,怕明日醒来,又只有空荡荡的枕席,清冷冷的幔帘。渺茫浮世,漫长一生,从此只剩他一个人。

他无疑是恨着楚晚宁的。

可是,抱着怀里的人时,他的眼角却有些湿润了。

那是三十二岁的踏仙君,曾以为再也寻不回的温暖。

“晚宁,不疼了……”

意识朦胧,墨燃像重生前那样,抚摸着怀里那个人头发,轻喃着,一句温柔至极的句子,竟就这样脱口而出。

他太困了,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唤了对方什么,甚至这句话说出口时就没有任何的思考,只是这样自然而然地滑落,而后墨燃呼吸匀长,陷入了更深的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