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这个人,单独收押。还有,不要叫他和其他人一块串供。“
”这便是奸细?“军官忍不住出声,被邵行之冷冷扫过去。“你大可以去街上竟日宣传。事以密成,忘了吗?”
“是。”
尹见绯躺在床上,外面的天色已经是黛黑,她分不清这是晨还是昏,也无从晓得时间。这时间门被打开,提着药箱的医生和几个佣人朝她走去,见她醒来脸上俱是喜悦。“几时了?”她问。
“晚上八点。”医生打开药箱,从里面取出针剂。“从剧院回来到现在,已经过去两天有余。”
“那现在打的是……”
“一点药而已。“药剂推进手臂后,那医生便询问她的反应。“觉得恶心的症状好点了吗?”
“好多了。”尹见绯点头,“医生,我现在可以进食吗?”
“要清淡点的,生冷一概不能碰。”几个佣人听到后就沿着楼梯下去了。医生仔细查看了她的伤口,又仔细问了她几个问题,见她思维清晰,便说,“现在应该是没有大碍了。我见你四肢只有轻微擦伤,后脑伤势较重,但现在来看已经痊愈大半,只要再在床上静养几天,我想就可以下床了。”
“劳烦医生了,恕我现在还不能下床致谢。”尹见绯一边被人扶起来向医生点头致意,一边叫佣人代自己送客。
“不劳远送,”那医生摆手,“惟愿夫人早日康安。”
她现在是醒了,但这消息马上会传到邵行之那里。那日剧场里和凶手同行,人多眼杂,未必能周全瞒过去。尹见绯坐在床上小口啜粥,她确实不知道凶手是谁,也不知道来历。至于问起同行,就说自己是被挟持,那人挟持她走到后面暗处,恐怕她记下逃跑位置,就朝她后脑击打,紧接着就是那帮子兵看见的事情。只可惜杀姓龚的不是什么大势力,或者说目的只为杀掉姓龚的。倘若是对付邵行之的,那她也能稍微搭上一点线。可是现在,这冒险好像要把自己也搭进去。
她头疼地揉揉脑壳,赌邵行之与自己的往日欢爱?她在风尘地里见识多了,往日你侬我侬,玩腻了就弃之不顾的例子比比皆是。男人是什么东西,管不住二两肉的,更何况还是雄踞一方的军阀。眼下之计,先把自己塑造成邵行之一方的,剩下的再从长计议。
次日中午,她见到了邵行之。凭她平日的积累和想象,外面自然风雨招摇。包括今天的关照,恐怕也是他临时挤出的时间。“行之,”她脸上放射出光彩,“你来了。”说着起身要给他搬椅子。
邵行之连忙把她搀回去,自己把书桌旁边的椅子搬到床边,“这几日查凶手忙,昨天临睡的时候才知道你醒,怕夜深了打扰你休息,想着抽点时间过来。”
“好,”尹见绯点点头,“应该的,毕竟这事情处理不好,影响军爷的威信。”
“见绯,”邵行之说着伸手抚摸她的后脑,指腹缓慢地在上面摩挲,“……你后脑上的伤,现在还疼吗?”
“医生说只要我不恶心,这病就好了一大半。”尹见绯伸手想触碰他的脸颊,“倒是你,这几天不见,怎么憔悴了这么多?眼眶也黑了,这下巴的胡子……”
“凶手现在还在逃,查到了线索,但现在还要花时间去验证。”邵行之摸着她的脸,“你不醒,我连个说体己话的人也没有。”
“再怎么样,也要关照好自己身体。”尹见绯似是有点愠怒,“你要是还认得我这个太太,就应该知道,你的身体也有我的一份。”
邵行之像看不够她一样,盯着她生怕她要化掉。被尹见绯推了推才反应过来,还没等他开口,尹见绯就朝她说,“凶手是从右后方射的子弹。”
“当时那个姓龚的拉着我的手,说要带我去十里洋场。我说,”龚局长是说笑了。“一边想着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