儆效尤。”
三皇子李暮洄素来被诟病生性阴狠,手段过于残暴,可这么些年来依旧我行我素。杀之、剁之,斩之,面对敌人与贪官从不手下留情。
是笑面狐狸亦或者虎豹豺狼,是虚与委蛇又或者矫情饰行,只要能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又何妨?
“听闻你将纪榛送往寒山寺了?”
沈雁清神色不动,“是。”
“纪决养出这样一个胞弟,当真出乎本殿意料。”李暮洄低笑,“他如此不自量力,这四年倒是苦了你。”
沈雁清无所可否。
“等过些时日他从寒山寺回来,随你处置,养着亦可。”李暮洄无声一笑,议论小猫小狗似的趣味语气,“若是厌弃想除了,就送到本殿府中.....”
沈雁清淡然截了李暮洄的话,“殿下,臣与他合过庚帖,拜过天地。”他抬眸,既定道,“一夜夫妻百日恩。”
李暮洄笑容微敛,“本殿原不知沈卿如此重情。”
沈雁清神态从容,语气轻缓,“有言是阙下忠贞志,人间孝友心,于君于妻,臣皆不移。”
三言两语瓦解冷涩情境。
李暮洄爽快大笑起来,“好一句忠贞皆不移,沈雁清,得臣得友如此,本殿之幸。”
晨钟咚咚响彻,于山谷回荡不绝
曙色四起,坐落于深林的寒山寺被霞光笼盖,满寺皆是金辉。
纪榛被铜钟声吵得睡不着,将自己埋进被褥里,犹嫌不够又捂住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