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停靠的城镇虽仍是落后,但较之前几个要繁华些,沈雁清听着岸边的人声,多问了一句。
少年答:“是有驿站,不过出行的都是小船,除了官府的信差是不载人的,还未必有我们的渔船行得快哩。”
船上无纸墨,沈雁清拿了刻刀在竹板上刻字,只一个清字,托少年将竹板交给驿站送往纪决手中。
少年有些犹豫,“大人,我阿爹说了,不去招惹官府的人.....”
沈雁清原是考量找当地官员商讨回京之事,可如今他不知外界情形,又双目浑浊,待在船上反而稳妥些,只是仍想着多一条法子让纪榛知晓他的下落。
沈雁清道:“只是送信,无妨的。”
少年这才拿着竹板出去。
待少年到了下了船,正想进市集,却被父亲拦住,他说清楚来龙去脉后,男人拿过竹板悄声说:“你就当送过了。”
少年诧异,“可是.....”
“沈大人虽有恩于我们锦州,他现在到底比不得从前,要是被发现我们收留罪犯,岂不是要遭殃,这竹板送不得。”
少年搔搔脑袋,拗不过父亲,只能眼睁睁瞧着竹板被丢弃在岸边木篓里。
一个时辰后,渔船再次启辰,少年才回到船舱告诉沈雁清竹板已送出去。
沈雁清露出这一月来第一个浅淡笑容,“多谢。”
若是他视线清明,定能发觉少年强作镇定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