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认不认,都?是自己的命根子。
“还有那位谢三公子。”裴元丘突然睁开眼睛,目光锐利,“以?周世子的脑子,怕是还想不出今日来查我马车,必然也是他的主意,先前我几次对他游说?,都?被他巧妙地?搪塞过去?,警惕性很高,怎么看都?不像是个纨绔。”
家臣一脸凝重,“谢家若真的站了靖王,还真不好办。”
身?为左相,又在东都?活跃了那么多?年,暗藏的人脉怕是已经?根深蒂固。
裴元丘哼出一声,“他谢仆射固然坚不可摧,可就算是个铁鸡蛋,老夫也要敲出一条裂缝来。等到了东都?,你差人去?问问大公子的调令怎么样了,抓紧给他发下去?。”
温殊色今日以?一挑五,没有半分疲倦不说?,眼见那精神?劲儿越来越好,谁还敢呆在这儿挨骂,灰溜溜地?散开。
身?旁郎君的动作也很快,???屁股底下的圆凳仿佛烫到了他肉,利索地?起身?,走?人。
走?了没两步,却被小娘子唤住,“郎君。”
腿脚就跟不听使唤似的,停了下来,还破天荒地?回头应了她一声,“娘子怎么了?”
往日不是‘温二’,就是‘你’。
突然一声‘娘子’,温殊色不太习惯他的转变,但一想,自己今日替他解决了这么大一桩麻烦事,他心头肯定充满了感激。
其实?替人办事,若得?不到对方支持也没劲,温殊色指了指他嘴角沾着的一粒米糕渣滓,温声问他,“米糕好吃吗?”
天知道那米糕是什么味道,被她塞进嘴里,口鼻之间全是她指尖的香味,嚼了两口,囫囵往下咽,这会子怕是已经?穿肠过腹了,半点滋味都?没尝出来,但适才还尖牙利齿的小娘子,突然嘘寒问暖起来,实?在让人心头七上八下,只能违背良心地?点了头,“好吃。”
生怕她还要继续拉着自己说?话,“累了一日了,你早些歇息。”
温殊色心道果?然要办点事才能与人和睦相处,继而同他表明衷心,“郎君放心,我一定替你好好管家。”
对面的郎君扯了扯嘴角,“有志者事竟成,娘子努力?。”
当?日温殊色妙语连珠,一战成名,翌日早上起来,才觉嗓子有些发干。
晴姑姑和祥云伺候她洗漱,方嬷嬷端了一个印花陶瓷的圆盅进来,扬声朝里头唤了一声三奶奶,“老夫人一早让人熬了燕窝,南之刚送过来,三奶奶收拾好了,出来趁热用了,好润润喉。”
还是老夫人体贴。
昨日三奶奶的本?事大家有目共睹,二房何时这般扬眉吐气过,方嬷嬷兴奋了半宿,今日依旧精神?抖擞。
把谢老夫人的话带给她,“老夫人说?,三公子能娶到三奶奶这样的娘子,全仗着谢家祖坟冒青烟。”
这两日自己把府上搅得?一团糟,大房那群人必然会找上了老夫人,温殊色心头实?则也没底,如今得?了老夫人这句话,犹如吞了一颗定心丸。
人总是经?不起夸,温殊色嘴上谦虚,“不过分内之事,哪里能堪祖母如此夸。”却忍不住再次放下豪言,“放心,有我在,谁也别想再打库房的主意。”
说?到做到,当?日温殊色安叔把账房撤了,账本?攥在了自己手上。
本?以?为还会来闹几场,做足了准备等着人再上门,却意外地?过了两日清净日子,有些不太相信这就结束了,“就这么算了?”
祥云笑道,“那日一战,只怕娘子的威名早就传出去?了,谁那么想不开,上门讨骂?”
如此一说?,这两日也没看到谢三。
早上一起来,西厢房便已人去?楼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领了份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