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谢仆射答应了她,把人带过来,估计这两日便会?上门。
她不知道若新婚夜谢家没有换新郎,与?她成亲的人是谢家大公?子,如今会?是什么?样的日子。
但?眼下,她无比庆幸谢家也换了亲。
晴姑姑把簪子给?她插在高?鬓上,铜镜里映出了一张春风笑颜,温殊色突然轻声道:“之前我想嫁给?明?二公?子,是为了图个?省事,明?二公?子知根知底,又有明?婉柔在,将来嫁过去,我能轻松自在。后来祖母要我换亲,虽没见过谢家大公?子,但?崇拜其名声,也是想着将来也能过上好日子,可这些幸福就如同?镜花水月,一碰就消失了,唯独待郎君不同?,对他的喜欢,是一点一滴慢慢地刻在心上。”
珠帘外抬起一只手,闻言一顿,缓缓地收了回去。
“母亲走得早,我被?祖母养成了一身娇气,怕苦怕累,在旁人身上我只想图谋一份幸福,可待郎君,我却愿意陪他同?甘共苦。”
“南城那?回我去找人救郎君,当真是害怕极了,并非害怕受苦受累,是害怕再也见不到郎君,从大山雨水里蹚出来,不敢耽搁半刻,这辈子最?大的勇气和本事都用在了那?一日。昨日我去宫宴,杨家的侯夫人同?我说起,提了一句:不似当时,小桥冲雨,幽恨两人知。”
“他杨家对太子有恩,如今想要更上一层楼,连谢家也想捆绑上。不惜费尽心思,还同?我讲了一个?平妻和睦相处的事例,他们什么?意思,我岂能不明?白,她二公?主体体面面的人物,能不顾世俗的眼光,屈尊与?我做平妻,在众人眼里是给?了我面子,可凭什么?我要承她这面子?郎君在凤城被?人指鼻子时她在哪儿?郎君被?太子追杀险些丧命,她又在哪儿?她爱的是郎君的光鲜,我爱的是郎君全部,风雨里走过来,用命养成的大瓜,谁要想抢,都没门儿。”
即便她是公?主也不能。
昨儿她也是如此回绝的侯夫人,“晚辈只听说过将军府上只有一个?侯夫人,便是夫人您,断没听说杨家还有第二个?侯夫人。”
郎君能为了她拿命去谋官途,她怎可能让旁人来窥觊。
杨家侯夫人说的没错,而今丽日明?金屋,春色在桃枝,不似当时,小桥冲雨,幽恨两人知。
可即便是平淡如水的日子,她也有信心与?郎君一道携手走下去。
“我身子结实,将来我能替他谢家生孩子,有朝一日他要是真倦了,想纳妾,也不是不可以,我去找身妾室的衣裳来,他想要什么?样的,我便打扮成什么?样的,总能满足他。”
小娘子一番话?,从东边扯到了西边,外面郎君的心情也跟着跌宕起伏。
字字句句如同?绵绵春意,溢入心房,柔软甜蜜,足以让他骄傲得意,从此在小娘子面前彻底抬起头来,他却没有半分高?兴,眼角被?逼出了红意。
他谢劭这辈子何其有幸,遇上了小娘子,得了她的心。
待小娘子平息下来,同?晴姑姑说起了温家的事,这才拂起珠帘,装作没听见,若无其事地走了进去,冲着小娘子扭过来的半张侧脸宠溺一笑,“娘子起来了?”
他不用她来表白,她只需要知道自己喜欢她就好。
妆容已经收拾妥当,晴姑姑见人回来了,蹲身行礼,“姑爷。”先退了出去。
谢劭把手里的食盒放在桌上,揭开食盒盖儿,招呼小娘子过来用饭,马车上他一路都把食盒抱在怀里,鱼粥的余温还在,一滴都没散出来。
抬头见小娘子双手捂住颈子,似是落了枕,关心道:“娘子脖子怎么?了?”
他还好意思问,温殊色脸色一红,抓起旁边的一块引枕砸了过去,郎君头一偏,也看到了她颈子上的痕迹,没脸没皮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