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再是畜生,那也是她的父亲,不?就是和自己一样吗,一阵无力感袭来,便也立在?那儿不?动了。
哑女趁他呆住的功夫,赶紧夺他手里的斧头?,太慌张,不?慎把他的一截袖口也掀了起来。
适才擦完身子后,忘了捆绷带,只见手腕内侧,横七竖八的几道小刀伤痕,被?旁边的灯火一照,触目惊心。
哑女一愣,愕然抬头?。
裴卿神色倒是平静淡然,伸手拉下袖口掩盖住,指了一下自己适才坐着的草堆,“你去那歇着,我睡不?着,帮你劈一会儿。”
哑女不?知是不?是被?吓到了,退到了一边,立在?他旁边没再动。
一斧头?劈下去,裴卿低声同她道:“他下次再打你,你就躲,躲不?掉......就求饶吧。”
这是他用母亲的性命,换来的道理?。
儿时他性子执拗,没少挨过打,尤其是嚷着要去找父亲,都会被?狠狠揍一顿。
慢慢地?便成了家常便饭。
每回挨完一顿藤条后,母亲都会后悔,抱着他哀求:“宴卓,娘控制不?住,下次娘再这样你就躲,跑得越远越好,别让娘追上好不?好......”
他并没有跑,以为只要让她把心口的那股气顺过来,便会平静。
后来他才知道自己错了。
负罪感最终还?是压垮了母亲,意识到自己再活下去只会对他造成伤害后,便选择了自缢。
他从未恨过母亲,即便她打他一辈子他也愿意,反倒是没了那样的疼痛后,再也支撑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