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殊色突然有了一种错觉,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块一碰就碎的豆腐,让他不?敢下嘴。
他一欺上来,她的心???便吊了起来,还?没来得及落下,他又松开,犹如挠痒痒,半天没挠对地?方,瞌睡都被?驱走了大?半,实在?是受不?住折磨了,主动伸手搂住他脖子,把他正准备离开的唇瓣一把压下来,嘴儿紧紧相贴,只听?“啵”一声,痒痒终于挠到了正中?心,小娘子舒坦地?吸了一口气,再也不?想折腾了,轻轻地?把郎君从身上推开,拉起被?他掀开的被?褥往身上一盖,懒洋洋地?道:“好了,郎君睡吧,我头?都被?你闹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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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她推开的郎君,仰躺在?了枕头?上,双目空洞,神色惨败,颇受打击。
黑暗中?紧咬牙关,心中?怒骂,裴卿那头?没见识的蠢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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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裴卿拉开门出来,目光刚往旁边的房间瞥了一眼,莫名有了种想打喷嚏的感觉,及时捂住嘴。
一时喷嚏落下,被?拳头?堵住,还?好没吵到人。
谢劭把那农夫塞进屋后,那农夫便是一副战战兢兢,贼眉鼠眼的模样,实在?倒胃。
横竖白日里也睡过一觉,裴卿起身打开门走到了院子,月色被?林子里的树木遮挡,淡薄又模糊。
本想去院子前的柴堆上坐一阵,突然听?见屋后传来几道涔涔水声,寻声走过去,便见夜色下,一姑娘正抬着胳膊费力地?往竹竿上晾晒衣裳。
正是农舍的那位哑女。
不?知道身后有人,一回头?看到裴卿立在?那儿,哑女吓得不?轻,往后退了两步,惶惶不?安地?看着他。
裴卿知道自己的长相不?如谢家那位三公子风流倜傥,也没有周世子的贵气,更没有崔家那位富家子弟的温润如玉。
加上白日把刀架在?人家脖子上半天,恐怕早就成了凶神恶煞的土匪。
怕把人姑娘吓出个好歹,立在?那没动,扫了一眼盆里的一堆衣裳,又抬头?看向满竹竿的湿衣,出声道:“都是你洗的?”
姑娘点?了点?头?。
裴卿想起正躺在?屋里的那位肥胖农夫,眉头?一皱。
哑女却走去旁边屋檐下搭建的灶台上,提着一个瓦罐往土碗里倒了一碗药,小心翼翼地?捧在?他面前,目光看向他胳膊上的伤。
裴卿一愣,很快猜到了她是什么意思,并没有接。
哑女似乎看出了他的顾忌,把碗送到嘴边,“咕噜”一口吞下,再抬头?看他,眼里带了几分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