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章也跟着跳了马,及时过?来搀了一把,三人匆匆往林子里隐去。
去往东都只有这一条路,一入中州,便是?太子的瓮中之鳖,这样的碰面避免不?了。
第一次交锋,王府的人马损失了三名?,一名?留在了镇上断后,另外两位没有跳马,引开了追兵。
马匹没了,行踪已?经暴露,只能走水路。
中州乃靖王曾经亲手打下?的地盘,对此处的地形极为熟悉,队伍调整了一番,趁着天亮,顺着林子到了一处村落。
村落的南边有一条狭窄的河流,可以通往附近的渡口。
但此处偏僻,很少有外人进?来,突然见到陌生人,村里的人有些防备,不?敢与其搭话。
直到靖王笑着问道:“石磨盘的那颗歪脖子银杏还在不?在?”
不?知道当?年谁撒了种子,撒在了石磨盘下?,银杏苗子一长出来,便被磨盘压住,成了歪脖子,这事只有来过?村子的人才会知道。
一位长年的男子诧异地问他:“贵客曾来过??”
靖王点头,“曾经来过?。”又抬头指了一家农户,“那里曾是?个庙,我住过?两月。”
众人这才放下?了戒备。
“原来还是?同乡。”长年的男子笑脸相迎,把众人请进?了屋内,攀谈之后,才知他是?这儿的村长。
听说几人要渡河,村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换了一些粮食后,几人继续出发,人太多,共雇了两艘船只。
靖王和侍卫一艘,由村长亲自相送。
谢劭、温殊色、闵章,裴卿则坐在了后面的一搜船,划船的是?一位小伙子,似乎很怕生,头也不?抬,一路也没说话。
那位村长倒很健谈,问靖王从哪儿来,听说是?来收棉花的商家,还贴心?地举荐了几个地方。
靖王客气地应付了几句,便没有了要谈下?去的意思,反而后面船上的谢劭,同他搭起了话,“村里之前没来过?人吗?”
“咱们这儿地处偏僻,很少有人来,开年后,几位贵客还是?头一批呢......”
谢劭没再问。
从马背上跳下?来后,谢劭的额头不?知是?被树枝还是?石头,划破了一道口子,温殊色问村里的人讨了盐水,沾湿绢帕,让他捂着。
捂了一会儿,突然不?耐烦地扯下?来,甩给了旁边的温殊色,“这么?点伤,有什么?好捂的。”
温殊色原本安静地坐在旁边,被他这一声?呵斥,眼珠子立马瞪了起来。
“怎么?了,不?服气,要不?是?因为你,我能受伤?下?回?给我好好看清楚了,到底谁才是?你主子。”
他说话的声?音不?小,前面船上的靖王也听到了,眸色微微一动,脸上却不?动声?色。
裴卿劝道:“不?过?一个奴才,不?满意,出了这地儿卖了便是?,何必发火......”
他这一通行为,实在太反常,温殊色很快反应了过?来,起身跪在他跟前,垂目听训,“老爷息怒。”
谢劭:......
裴卿深吸一口气,知道有人又要完了,借此偏头,瞧向水中,暗中盯着水面上的倒影。
这头一吵起来后,村长陪着干笑了两声?,没再说话,专心?地撑着船。
两炷香的功夫,河面渐渐地宽阔了起来,隐约能听到外面渡口的热闹声?。
此段河流,与外面的渡口并不?完全相连,交汇口是?一段瀑布,过?不?去,得提前下?船。
村长将?手里的撑杆抵住了前方下?船的一段木桥,回?头笑着道:“各位贵客,到了。”
“多谢村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