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的一个少年和一个女童手拉手相亲相爱的画面。过了这么多年,皇兄依旧记得,也证明这盒信确实是他留的。

信上内容,与她来幽州时皇兄的嘱托差不多。他说生死由命,希望她别太伤心,过好现在的日子,忘了前朝不幸,跟别人一样,做个普通的姑娘,更不要担忧在京的侄子。

一字字,一句句,像皇兄摸着她的额头,温声嘱咐,可她再感受不到他的体温,再听不到他的声音,他和父皇母后一样,永远地长存地下了!

“啊啊啊……”

她抱信痛哭,像被所有人遗弃的孩子,从今往后,漫漫长路,只能她一个人孤独地走。

“宁宁,别哭……”云奕紧紧抱住她,低头吻她的眼泪,“我会陪着你的,永远照顾你……”听她声嘶力竭地大哭,心里如有柄刀子在剜。

李允宁挣扎不动,一口狠狠咬在他的肩膀,恨不得撕下一块血肉吞下,“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们,我真的好恨你们……”

他们的家国之争,夺去了她的一切。

“宁宁,只要你不走,拿刀子捅我都行……”云奕抚摸她头顶,耸起一侧肩膀,随便她咬。

李允宁感觉唇齿间渐渐漫上几丝腥涩的鲜血味,她咬着那处,猛吸一口,疼得他轻轻抽气。

她要走,死也要走!

想起周蔷曾送她的临行“礼物”,这回,她要他心甘情愿地送她走。

0081 骗他?

李允宁小产后,府医说好生休养,并无大碍,过了几天,却无端越病越重,渐渐昏迷、咳血,府医们查不出缘由,汤药也无效,最后推断为身子受损、郁结于心,以致求生意志薄弱。

云奕大怒,叫他们医不好统统下去陪葬!

发怒归发怒,他总不能看她如一朵鲜花枯萎落地,年纪小小香消玉殒。

有个胆大的提议,不妨顺从夫人心意,暂时送她出府,等身体康复,再另做打算。

云奕哑然。

李允宁昏睡中经常喃喃“要走”、“回家”,一众府医给她诊脉,有时听得清楚。

她清醒时也提过,送她回京,或者允她出家。

可他肖想她几年,尝过她的滋味,怎么舍得轻易放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