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子粗暴地按下她的颈子,“疯喊什么,喉咙叫破,都不会有人来救你!”
“是吗?”一个低沉淡漠的声音接道,明明自殿门口发出,传入耳中,却似天际飘下。
胖子打了个激灵,率先起身,惶恐朝来人跪下,“云、云将军……”
瘦子一下怔忡,推开李允宁,伏在地上,“小的擅自行事,罪该万死……”
“行了。”男人摆手,语气矜傲,“都滚吧。”
“是是是……”两人提着裤子屁滚尿流爬开,临走不忘关上殿门。
伴随着“咯吱”声响,殿内光线霎时暗了下来,李允宁轻拢衣襟的手抖了下,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俩小兵怕人偷听她和他们将军的谈话,故而关上门?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这将军也是心偏的,或是御下不严,竟丝毫没有惩戒那两人。
李允宁头有点晕,不再细想,身体里像有团火在烧,又像钻进了很多蚂蚁,又热又痒。
“谢将军救命。”她循礼谢道。本想站起福身,腿软得不听使唤,只能跪坐在地上。
话刚出口,她立马掩住了嘴,这嗓音怎么变得如此娇滴黏腻,不像道谢,像……勾引。
正思索会不会引起误会、如何补救,将军一步步踱到她面前,手指轻敲着腰上的佩剑,慢悠悠问:“你打算如何谢我?”
禅位:主动让出皇帝位置。
不会随便献身
李允宁楞了。
她本就是客气客气,哪有什么奇珍异宝回报给他,那些女儿家的首饰裙子他不可能喜欢。
脑中飞快转动,新帝麾下姓云的年轻将军,貌似只有一位,幽州云家嫡公子云奕。
云奕此人,听皇兄说,是新帝手下一名骁勇善战的猛将,在战场素有“冷面阎罗”之称,十足的杀人不眨眼。
更骇人听闻的是,他的狠辣心肠,曾经为了一己私欲杀害了自己的庶母和庶弟。
这种冷酷无情、毫无人性的大坏蛋,她一点不想和他扯上关系。
李允宁深呼吸一口气,尽量用正常、恭敬的语调道:“将军大恩,允宁铭记在心,日后若有机会,必会结草衔环,涌泉相报。”
跟他说话,比跟回答教书太傅的问题还要紧张。还好她聪明,只用文绉绉的措辞,并不允诺他什么。
云奕轻笑一声,似嗤似讽,好像对这回答不太满意。他拔出剑鞘,以尖端抵在她下巴,“如果我今日就想让你报恩呢?”
李允宁从未被男子这样对待过,但她看过话本子,里面的恶霸调戏良家女子便是这般行径。直觉告诉她,他不怀好意。
果真上梁不正下梁歪,难怪带出那样无耻的小兵。
剑鞘的冰凉给滚烫的肌肤带来一丝奇异的舒爽,李允宁竟想它多贴一些,她强忍着偏了偏头。
“我一个亡国公主,如今什么都没有,怕是帮不上将军什么忙……”
云奕握着剑鞘往下滑,停在她衣前的浑圆间,“公主这里鼓鼓囊囊,怎么能说自己什么都没有呢?”低沉的声音含着一丝戏谑。
李允宁猛地抬头,对上他漆黑的眼,一瞬便躲开,她打下他的剑鞘,斩钉截铁道:“我不会随便献身。”
哪怕他长得再好看。
是的,借着昏暗的光线,李允宁看清了云奕的面容。
他很白,她从没想过,一个征战沙场的将军竟有那么白的皮肤,却也不显女气,像浸在泉水里的玉,冷而光润。眉目浓黑,鼻梁高挺,一张薄薄的唇泛着淡淡的粉,整个人如世家里执扇风流的翩翩公子。
他本也出自世家,怎么玉一样的人,净干些……
“巧了。”云奕出声,打断李允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