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没把这话放在心上,他们都知道,只凭做爱这件事是不够把一个人变成植物人的,那枚小环也只是心血来潮的结果,大小正合适而已,不能代表什么,这也是李白敢于大胆说出“一辈子”的原因。但他仍然因为那句“试试”而感到快活,他捧着这两个字,在床上被杨剪翻来覆去地操,撇开所有骨头,摆出那人想要的任何姿势。杨剪几乎把他压了个对折,吻他格外柔软的嘴唇,也舔他依旧尖利的牙,嘴唇经过他无聊自残的痕迹,他陈旧的老伤,也经过他柳叶刀下无可奈何的新疤,乳头隔着绸布被掐揉,一肿起来又时而被吊带擦过,大概已经磨得破皮了,那条裙子想必早就乱得不像样子……
第三次高潮,他和杨剪面对面,却仍然看不见对方的眼睛。李白自己抱着两条腿,箍在膝窝下面,摸到自己滑腻腻的屁股,害羞地想捂住,捂不上,那根大家伙老是把他的手撞开,他就抵着腿缝往上摸了摸,死死扒拉住自己的阴茎。
“不想射?”杨剪看出了他在干什么。
“射不出来了……”李白为自己辩解。
而杨剪拿开他的手,只是配合着抽插捋了几下,他就全射在杨剪手里。三次高潮其实不算什么,更多的以前当然有,别说射不出来了,硬不起来都不妨碍他被面前这个男人干得胡言乱语。但也说不清原因,就是这一晚,浓烈得就像是把他的魂抽了出来,装进一个小小的玻璃瓶子,被杨剪拿在手里把玩,抛起,再落下,在地上,或者在手心里。他打开双臂,抬手要抱,他预感杨剪也快射了,他想亲亲杨剪最怕人亲的耳根。那人果真心领神会地弯腰任他环住,却没等他亲上,双手搂到他背后,一手扶后腰,一手托屁股,直接把他抱了起来。
下床了,是在往哪儿走,李白晕头转向。他只觉得再往上顶他几下,自己就真要坏掉了。杨剪对此也并无解释,他能听到的只有推拉门轨略有刺耳的声响,背后忽然一凉,是秋风混着噪声吹了上来,忽然又很粗糙,抵在他上肋下面,后腰上方,细细的像几根棍子,栅栏,铁栅栏,那些扎人的大概是油漆涂不均匀形成的小刺。
李白这才想起,自己选的这间行政套房有阳台,在十六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