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萱冷笑。
真正忤逆不孝的人是汪慈呢!
他那么多年没回来,没给家里带过钱,也没捎个信儿,只当自己死了,一心伺候贵妃主子。
这才是该挨骂的人!
“老太太,既然你说我不孝,那我就这样了,您能怎么着?”
丁萱拿起剪刀,滋啦一下,把织布机上的布拦腰剪断。
她顺手一扔,剪刀擦着汪母的脸没入泥砖墙里。
看到儿媳突然变得这么强势,汪母一口气没提上来,气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小儿子汪喜正苦哈哈地在院子里劈柴。
小女儿汪娟一边抽泣一边在丁萱的指挥下淘米做饭。
“啊,啊”
汪母想骂丁萱,却发现身子不能动弹,话也说不清楚。
我怎么了?
汪母非常惊慌。
她怀疑丁萱对自己做了什么,比如下毒。
“娘,您别急,我一定会好好孝敬您的。”
丁萱假意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泪。
“至于弟弟妹妹,我也会教他们养活自己的本事,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俩饿死。”
你要干什么?
毒妇!
汪母瞪大了双眼,惊恐地看着丁萱。
她从来不舍得叫小儿子和小女儿干活。
汪母原打算把汪喜送去粮店当伙计。
只要他机灵些,认账房先生当师父,学点儿算账的真本事,以后说不定就能当上账房,不愁成婚后养不了小家。
至于女儿,汪母的安排是请个绣娘教她绣技,女子有个技术,日后也好寻婆家。
本来她打算在长子成亲后提这事儿。
不管是汪喜拜师,还是汪娟学艺,都要花银子。
这笔钱得长子和长媳来出。
毕竟长兄如父,长嫂如母,这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结果哪儿想到朝廷对夏国作战连连失败,会在民间征兵,把汪慈抓走。
一看汪母的表情,丁萱就知道这个婆婆在想什么。
前世原主怀着孕,汪母提出无理要求。
一句长嫂如母的大帽子,把她压得死死的。
原主不得不挺着大肚子没日没夜地织布,挣钱给小叔子和小姑子安排出路。
后来她看着汪娟学刺绣,通过绣线的颜色受到启发,染出了色彩鲜艳的布料。
靠着染色的方子,原主挣了钱,这才能继续维持家里的开支,养活一家人,养育儿子。
原主是这个时代典型的传统女性,任劳任怨。
丁萱可没那么好的脾气。
“您啊,就是太溺爱他们了。”
“瞧我的,保证一个月叫他俩脱胎换骨,自食其力。”
此时的丁萱在汪母眼里就像罗刹鬼一样可怕。
她倒是很想提醒汪喜和汪娟,奈何身体不给力,只能寄希望长媳还有些良心,别虐待她的孩子。
从这天起,丁萱让小叔子出门做工。
要么跑码头扛包,要么当搬运工当挑夫,每日必须拿铜钱回来。
14岁的大小子难道还要让嫂子养着?
他好意思吗?
至于小姑子,得学做饭学织布学裁剪,她已经12岁了。
原主6岁到汪家来当童养媳,8岁学织布,10岁已经能熟练地给全家人裁剪衣裳。
他们前世有原主这个好大嫂,婚嫁顺顺利利,小日子也过得不错。
丁萱可不想当冤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