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当大官不就行了!”
丁澈眼巴巴地瞧着马车,“爹爹当了大官,我就可以坐马车了……”
丁澈这样,叫丁韫想起了情敌杜宴。
如果靖安侯府还在,他们还是杜家的孩子,哪里用得着羡慕别人。
男人之间,总是存在着一些隐形的比较。
要是有朝一日,杜宴重新复起,把孩子们接回去,得知他们在丁家过得寒酸,杜宴会不会打心底觉得他丁韫不行?
沈冰如会不会认为他委屈了她的孩子们?
就因为这个念头,刺激了丁韫的上进心。
他找了门路,调到外面当了知府。
和前世丁韫守着户部司的那一亩三分地不同,这回他打鸡血似的搞事业。
江红玉的诰命品级,随着丁韫的努力,越来越高。
她现在是有儿有女万事足。
夫君上进疼孩子,虽然家里有妾室,但丁韫拎得清,没给她添堵。
要说丁韫身上唯一的诟病,就是他不行了。
当初,江红玉生龙凤胎后,陆陆续续养了一年多才把身体养好。
还是几个妾室找到她哭哭啼啼,她才知道丁韫身体出了毛病。
江红玉倒是没什么想法。
丁萱和丁澈两个活宝占据了她的全部精力,她可没空伺候男人。
不过妾室们在如花似玉的年纪活守寡,也是可怜。
加上丁韫现在能挣,也挣得多。
所以她这个主母在吃穿用度上比较大方。
如今,大家都知道老爷指望不上,几人围在夫人身边陪她说笑逗乐,就指望以后老了能有个安稳的日子。
给丁韫下药的丁萱笑而不语。
反正这男人又不会心疼自己的儿女!
他把孩子当成工具讨好心爱的女人,一点儿父亲的样子都没有,那他还生孩子做什么?
比起丁家的其乐融融,远在长岭的杜家人现在可谓是生不如死。
长岭自古以来都是流放地。
周围是险峻的高山,只有一条窄窄的小道连通外界。
流放的人在这里成家生子,繁衍后代。
当初荒凉的峡谷现今已变得很是热闹。
有专门的驻军镇守此地。
当初杜家人来的时候,可没人管他是侯爷还是鸟爷,天皇老子到了这里都是犯人。
在长岭,吃的用的都得通过劳动去驻军换取。
女人们要纺麻织布,不然家里人没衣服穿。
男人们头三年得服役,一起去采石砍树,每天都有任务,砍的树要自己搭建窝棚。
等三年后,他们才可以圈养家禽,养鸡养鸭了才有肉吃。
罪行不那么重的,遇到大赦可以离开。
罪名大的,除非是特赦,否则得一辈子呆在这里。
靖安侯传到杜宴手里,已经是第五代。
府里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生下来就没吃过这种苦头。
曾经沈冰如十指不沾阳春水。
到了长岭,成了罪妇,她也要学着搓麻,纺线,织布。
这种粗麻衣粗糙得很,侯府最低贱的下人都不会穿。
可是现在身份不一样,大家没得挑。
沈冰如唯一庆幸的是龙凤胎被丁韫带走了,孩子们不用跟着吃苦。
至于跟前这两个孩子,她虽然愧疚,却也无能为力。
条件如此,大人吃什么孩子吃什么,她能怎么办?
杜宴很想找机会回去,奈何他支持的五皇子被圈禁,得罪的三皇子风头正盛。
三皇子还特地派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叫他不得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