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摆酒席的日子已经订好了。
两家很熟,家长们商量了一下,干脆先摆酒再领证。
丁萱等的就是这个。
领证后再闹分手,她就平白无故变成了二婚。
凭什么呢?!
7月9日,良辰吉日,易嫁娶。
丁萱的哥哥嫂子、姐姐姐夫们一早就回来了。
哥哥姐姐们比丁萱年长一大截。
大哥家最大的侄子16岁,已经是高中生,其他孩子也都上初中小学。
一群孩子围着丁萱,嚷嚷着要给姑姑/小姨保驾护航。
当初两家商量一起办酒。
因为蔡家住的那边有个大院子,今天在蔡家摆6桌。
蔡兴言穿着的确良衬衣,小伙子看着十分精神。
丁萱穿着大姐给她做的白底红叶连衣裙,头发盘在脑后,系着红丝巾,一脸喜气。
来的都是两家的亲朋好友,证婚人是街道主任。
主任说了一些这个时代特有的婚礼祝词,年轻人一起对着画像宣誓。
之后有人吹口琴,有人拉二胡,大家合唱了一曲红歌,场面异常热闹。
很快,到了中午。
蔡家提前请了厨艺好的邻居帮忙做饭上菜。
快到蔡兴言和丁萱敬酒的时候,院门口来了一个抱着孩子的年轻女人。
正好是暑假,蔡兴国也在,看到来人他吓得连忙回屋躲了起来。
“老大,你怎么了?”
蔡妈有些纳闷,蔡兴国“啪”一下跪在地上,三言两语把事情讲了出来。
“啊?!”
蔡妈一阵眩晕。
她才知道大侄子在插队的时候有个相好的姑娘。
听蔡兴国说对方生了孩子,正在家门口堵着,她心里一咯噔。
“老大,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婶子,我不能出去也不能认他们啊!不然我就都毁了”
蔡兴国说着说着,眼泪掉了出来。
“我爸妈死的早,我爸一直指望我有大出息。”
“要是这事儿曝光,我丢了前途,他在地底下也不得安生。”
蔡兴国的爸爸家中是老大,蔡兴言的爸爸是老二。
当初兄弟俩一起在煤矿工作,塌方时老大把老二托举出来,自己死了。
蔡兴国变成孤儿,一直在二叔家长大,成了他们的儿子。
现在蔡妈一听大侄子说这话,也觉得这问题太严重了,她甚至担心他会被抓起来。
情急之下她叫来蔡兴言,把事情说了。
“兴言,你去把孩子认下!”
“妈?”蔡兴言傻眼了。
这事儿他怎么能认呢?今天他大喜的日子,怎么能平白无故地当爹呢?!
“你大伯是为救你爹死的!就凭这个,咱们不能没良心!”
蔡妈一句话,让蔡兴言哑口无言。
这时候,又有人来说门口有人找。
蔡妈和蔡兴言整理了一下情绪,一起出去了。
丁萱一直留意着动静。
见夏春红把孩子塞给蔡妈转身跑了,她叫了一声“兴言”,还问客人看到他没有。
“没见着啊”
“好像出去了?”
“新郎官怎么结婚的时候到处跑啊!”
大家开着玩笑帮着找人,正巧看到抱着孩子进来的蔡妈和蔡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