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程溯下意识辩解。

“上次你跟我说了那些话之后，我就没有在微信上打扰过你了，我知道那样会让你更加讨厌我。考上a大是我努力的成果，我不知道你也会来这里，更别说恰巧分到一个寝室了，明明这样的巧合是来之不易的，你为什么现在看我就像看见了债主一样……”颜煜越说声音越小，可身体却逐渐朝程溯倾斜，“这几个月我也想清楚了，一直敲一扇不为我开的门，是不礼貌的，我已经很多天没有梦到你了，我想我已经放下你了不喜欢你了，难道这样，你都不愿意和我做朋友吗？哪怕不做朋友，普通室友之间的交流也避之如蛇蝎吗？”

程溯被堵得哑口无言，颜煜垂着脑袋，像一只失落的大狗，“如果你真的这么讨厌我，那我去跟辅导员说，让他们协商把我调走吧……只是我一直是一个人住，也不知道能不能融入其他已经建立好的四人寝室里……如果你真的讨厌我，我现在就收拾东西，如果你实在不想看见我，那我今天晚上出去住……”

程溯听不下去，打断他的自怨自艾，“我不是这个意思，况且要走也是我走……”

颜煜哀怨地看了他一眼，“你还是嫌弃我。”

“不是。”程溯手忙脚乱解释道，“我只是比较震惊，居然会在这里遇见你，没有嫌弃你，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你，颜煜，我……你别靠什么近……”

闻言，颜煜蹲了下来，蹲在他的腿边，自上而下地望着他，湛蓝的眼眸中氤氲着水汽。

深秋之际，他身上没有穿衣服，程溯见他摸了摸自己的手臂，说道，“要不然你先把衣服穿上？”

颜煜轻轻叹了一口气，起身找了件外套，随意穿起，下身套了个短裤，事罢，他又回到程溯的脚边蹲下，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如果是大型犬做这些事，程溯会觉得一切正常，可这套动作放在颜煜身上，就有说不出的怪异，尤其是蹲在他腿边。

“你先起来。”

颜煜扯了扯他的裤腿，“你真的不想和我住在一个寝室吗？”

程溯没有回答。

“如果真的不想，那我就搬出去吧，唉。”颜煜湿漉漉的发丝垂在眉梢，滴滴答答地落着水，他抬手抹了抹眼睛，程溯看见他的眼眶发红。

颜煜避开程溯的视线站了起来，“没关系的，只是收东西比较麻烦……”

程溯心里的内疚几乎快溢出来了，自己是后来者，怎么能逼人家搬出去呢，他有什么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