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一路,他的肚子也有些饿了,此时老板娘笑吟吟地端上了他的面。

程溯道了声谢,捧着碗大口吃了起来。

他对面有种特殊感情,自从去到温云白的家,就鲜少吃面,他从未对食物有过什么偏好,不挑食什么都能吃,却也会常常想起面的味道,好巧不巧,正面的味道与徐慧做的有几分相似。

被囚禁的那两个月更是无法选择,无论是热的、冷的、温的,还是馊的新鲜的……饿到极致的时候,只能跪在地上像狗一样用嘴吃饭。

在刘锐家的这三天,是由地狱走向人间的过渡,而当他吃到这碗和妈妈手艺相似的面的时候,才体会到了一种热泪盈眶的酸楚。

没一会儿,那碗面就被程溯吃得干干净净。

他放下了碗,用纸巾擦拭面前的桌子,将东西规规矩矩的放好,这一系列动作做完,便拎起他买的两大包猫咪用品。

起身的时候不慎撞到了身后的人,程溯侧过身,下意识的冒出一句不好意思啊。

黑色冲锋衣闯入了他的目光内,程溯愣了三秒,难以置信的转动眼珠,那个始终跟在他50米开外的神秘男人,此时正坐在他的身后!

听到程溯的话,那人缓缓转了过来。

蓬松而浓密的发丝略显卷曲,轻轻扫过那双标准优越的桃花眼,头顶的灯光洒下将纤长睫毛的影子拉的很直,投下一小块阴影盖在卧蚕处,高挺的鼻梁撑起黑色口罩,从程溯的方向望去,那是一张无可挑剔的侧脸。

程溯的世界像是突然被按了静音键,周遭一切喧嚣嘈杂全然消失,他怔愣地看着眼前那人,看着那人完全转过头来。

他的心脏提到嗓子眼,顿时脑袋里闪过一道白光,随之而来耳朵听到巨大的轰鸣。

他看见了泪痣。

如同羊脂玉上出现的一点瑕疵,明晃晃的,镶嵌在右眼眼角下方。

程溯完全镇住了,呆若木鸡。

薛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