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两手一空,整个人失去重心向后仰去,没有一丝迟疑的,直直的,重重地往地上摔去!
在下坠那一瞬间,千钧一发之际,程溯下意识蜷起身子,缩起脖子,只听咚的一声闷响,身体和地面狠狠来了次亲密接触。
恐惧令他一时忘记了疼痛,好在地上铺了一层地毯,他还不至于摔的太惨。
程溯在地上躺了一会儿,嘴里发出细小而痛苦的呻吟,“唔……痛……”
他听到温云白牵动铁链的声音,听到那条狗四脚着地的爪子在地上划过的声响,猜到了温云白已经将狗牵远了。
程溯脸色青一阵红一阵,温云白究竟是在搞什么名堂,故意给他下药然后放狗来吓他?
图什么?
程溯吃力地撑着地面坐了起来,身体有些吃不消,背靠在一个桌腿上。
还未完全放松身体靠上去,他身后的凳子腿猛然向后倒去,连带着程溯差点跟着一起摔倒。
程溯双手向后一抓,拉住一根凳子腿,好不容量才稳住身形,结果发现了一件更为蹊跷的事。
这个凳子腿会移动,或者说这个凳子腿底下有一个弧形的木制品,只要轻轻一碰,就会来回摇动。
程溯一头雾水,不明白那是什么东西,他呆呆的怔在地上。
温云白见他一筹莫展的样子,寻了个地方,将铁链绕在上面把狗拴了起来,德牧一脸不快,温云白冷冷一记眼神射过去。
德牧不敢对着温云白龇牙,讪讪地趴了下去,尾巴耷拉在地上。
温云白摸了摸手腕上的表,朝着地上呆若木鸡的程溯走了过去。
他只是放了点助眠的药物,程溯就睡过去了,这一睡足足睡了六个小时,足够他盘问程会卿了。
程会卿眼神躲闪,支支吾吾地说出了那天宴会的细节,他给程溯下了蝶恋花,结果反而让颜煜误打误撞地得了利。
蝶恋花加酒精的效果是翻倍的,何况程溯本就不胜酒力,如果不做爱,说不定程溯就会死在那晚。
程会卿说着说着就跪了下来,狠狠地扇了自己几个巴掌,哭诉着说自己不是人,不该那样对程溯。
程会卿的痛哭流涕不像假的,结合他这些天的行为来看,为了多听听程溯的声音,多看几张程溯的照片,完全服从他的指令,足足陪着颜绒把假期档的电影全部看了一遍,每次约会回去都跟温云白汇报,好像那是在为他约的会。
听完程会卿的坦白,温云白没有表现得生气暴怒,他依旧平和,这是他早就猜到的事,他一问程会卿,程会卿就坦白了,明知他最厌恶别人欺骗自己……可惜程溯不懂这个道理。
思及此,他的脸色重新阴沉下来,程溯还在地上瑟瑟发抖,他被蒙住眼睛,不慎之中碰到自己为他准备的礼物,还以为那是什么刑具,如临大敌,他背靠着床,胸膛剧烈地起伏。
温云白抿了抿嘴,视线停留在程溯身旁的东西,细长眼皮下漏出一星冷意来。
那是一个高度约为一米二的木马,裹了一层棕褐色的漆,惨白的白炽灯光下,釉色给木马镀了一层银白色的光辉,木马比真实的马要矮的多,而且四肢固定在两道弧形的木条上,轻轻一碰就会像不倒翁一样前后摇晃。
然而这些都无关紧要,因为最重要的东西在马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