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有机会说清楚。

四川距离北京1800多公里，从亚热带季风气候到温带季风气候，他的思念横穿高如天堑的秦岭山脉，漫步过黄土高原，跌跌撞撞地奔向薛鹤年的所在的城市。

程溯走不出大山，手中的笔是他唯一的武器。

爱意寂静无声，又响彻云霄。

然而在距离高考还剩最后十天，学校的贴吧论坛上出现了一组不堪入目的照片……

“我靠，你们看到那个了吗，贴吧上那个？”

“看到了看到了！我去，谁发的啊，也不怕封号，还打了码，没看清是谁，发帖人说点赞过三千就放出原图……”

“怎么感觉像那个啥，就是那个日本动作片，真不是我看多了，你们就说像不像？”

一个男生举起手机悄悄递给同桌看，“现在点赞破两千了，才发出去半小时啊，那么多人私藏了手机吗？”

“应该不是从动作片上截下来的，你看这个，像不像我们学校的教室？”同桌放大照片的背景，又四处环视了一圈，“一模一样，感觉像是格致楼。”

“卧槽，还真是！”那男生讶异地张大了嘴巴，“而且你看这个动作，像不像口……交？”

最后两个字是用嘴型说出来的，同桌心领神会，一阵刺激和紧张的禁忌感直突突冲向他的脑门，青春期的男生对于性事总是好奇而兴奋。

正当自习课，班上却一阵乱哄哄，纪律委员坐在讲台上狠狠拍了拍桌子。

“安静！”

底下的窃窃私语依旧如麻未断绝，程溯不明就里地抬起头，通常这样的情况会出现在放假前的最后十分钟。

这是怎么了？

作为八卦之王的刘锐自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他转过身点开图片拿给程溯，“哎哎哎程溯程溯，你绝对不知道贴吧发生了什么爆炸性的新闻，你看！”

程溯转动眼眸一看，视线愣愣停在被打了码的照片上。

里面赫然显示着一个男生仰着头艰难地吞吐着什么，一只手抓住头发迫使他抬头，男生无处安放的手在空中微微蜷缩起来，像是尽力要抓住什么，又像是在避免碰上什么。

“真的牛，这是男的和男的吧，这么会玩？”刘锐嘲弄道，“现在的同性恋……不是，我不是在说你啊，我说照片上的人……”

程溯身上的血液冻结住，甚至周遭的空气也凝结成冰，他的心跳骤然停滞。

那是他的照片。

他怔愣着盯着屏幕上的照片，刘锐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敲打在他的心脏。

“真是不知廉耻，要发情也不要在学校啊，不过放出照片的人也是缺德，嘶……”他边评价边顺手点了个赞，“我倒挺想看看他会不会放出来，这可是大新闻，说不定马上就会被和谐掉，可恶啊，这么大的事这个时候放出来，还让不让人高考了！”

刘锐越说越激动，没有注意到程溯黯淡下去的目光，“2700了，这点赞太快了吧！”

程溯起身自顾自地冲出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