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

他木着脸快步向前,匆匆出了教室。

薛鹤年的视线追随着他,直到他的身影消失。

……

程会卿跟在程溯身后,始终隔着一米的距离。

四月份的天气已经逐渐炎热起来,程溯穿着单薄的秋季校服,瘦削而挺拔的背影比以往看着有朝气了些,毛茸茸的后脑勺散发着他从未在程溯身上见到过的青春气息,他似乎长高了些,校裤略短了一截,露出好看的脚踝。

程会卿动了动手指,牵连到左手处的伤口,他手背上缝了七针,小指指骨粉碎性骨折,足足养了两个月才拆石膏。

他怨恨地看着程溯,一想到这两个月,他被温云白禁足切断通讯,只能被锁在西景的别墅内,接触的人只有送饭阿姨和温云白。

他再也不敢挑衅温云白的威严了,此次惨痛的教训并不会让程会卿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他只会把自己锁遭受的一切苦难都按在程溯身上。

“我不在的日子里,看来你过的很好。”程会卿冷笑一声,停下了脚步,“和薛鹤年的二人世界过的很开心嘛……”

程溯转过身看他。

“呵……真是大变样了,都快认不出来了。”程会卿伸出右手捏了把他的脸,阴阳怪气地嘲讽,“装什么贞洁,以前那副骚浪样我可都记得清清楚楚,还有26次,在哪里做比较好呢……”

程溯后退一步,睫羽半垂,黑沉沉的眸子闪烁了一下,他重重呼了口气,“你说过不在学校来找我麻烦的。”

“找麻烦?我只是站在你们教室门口,什么也没说,你就主动出来了,怎么?薛鹤年满足不了你,还是比较想念哥哥?”程会卿挑起他的下巴,“程溯,你最好不要这么喜欢他。”

程溯听了简直想笑,程会卿管天管地,甚至连程溯的感情也要管,他别开脸,视线虚虚略过他垂在身侧的左手,推拒的动作顿了顿。

“你的手怎么了?”

程会卿一梗,冷嘲热讽的话堵在嗓子眼,他下意识地藏了藏左手,线是前天才拆掉的,在他手背上留下一个道浅淡的伤痕。

程溯探了探头,又问了一句,“受伤了吗?”

程会卿梗着脖子不吭气,程溯突如其来的关心让他无所适从,他臭着脸说了句,“要你管。”

程溯抿抿嘴,他只是好奇地多问了一句,程会卿的手尤其好看,上面那道浅红色的疤痕令人无法忽视。

程会卿这么多天不出现,是在医院养病吗?手背上缝了针,看伤口也不像是被利器割伤的……

程会卿恹恹地松开捏他脸的右手,将左手藏得更深了。

自己在舅舅这里受了如此严重的伤,温月和程宇义居然没有任何关心,仿佛根本没有他这个儿子一样,连口头上的慰问都没有。他早就看清,不该在他们身上奢求亲情。温月这种连父亲的生死都不在意的冷血动物,和程宇义这个道貌岸然的凤凰男,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快上课了,我要回去了。”他回去晚了免不得被薛鹤年盘问一番,程溯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程会卿眉头紧拧,黑漆漆的眼珠在他脸上徘徊,用目光一寸寸描摹他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