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就要沿着气味去追人，却忽然听到一声极其细微的“嗯……”

像是人在熟睡中被惊扰，无意识发出的鼻音。

发出声音的地方……温泉。

黑蛇心中胀满的怒意一顿，顾不得被毁的七里八里的洞穴，朝温泉边飞速爬去。

山洞后方草木葳蕤茂盛，温泉水溢出，把四周草皮都浸泡在浅浅一层水中。

少年枕着手臂，歪头睡在温泉池边，长发散落在水里，随着水波荡漾，白皙纤细的身体若隐若现。

黑蛇变作人形，半跪在地伸出手，一把把人从水里提了起来。

巫梓猝然被惊醒，慌乱地睁开眼能看到是他，才平静下来，但还是难掩怒意，斥道：“你发什么疯？”

男人紧紧把他抱在怀里，大掌按着他的后背，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你今天见到其他的蛇了吗？”他捏起巫梓的脸，赤金色蛇瞳逼视着他。

“什么蛇？”巫梓疑惑。

“不知道，但我闻到了它的气味，就在山洞里……”

“不知道。”巫梓懒洋洋回答，“我起来的时候就是下午了，太热就来这边泡温泉了，怎么，你仇家追上门了吗？”

这里本就是高原，又是树木茂盛的山中，只要把阳光遮挡，其实不算太热，还有水源，隐约有点四季如春的意思。

黑蛇看着他慵懒低垂的眼帘，还有无意识蹭着他腰腹的动作，眼中阴沉与疑虑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自考都没察觉到的温柔笑意：“不是，我不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