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牵手。慕尼黑的冬季极冷,零下几度的天气必须戴上厚厚的围巾手套。郝思加体质弱,手脚常年冰冷,白睿德担心他冻到,将郝思加的手放进自己大衣口袋取暖,又到摊位上买热红酒,让他多喝两口驱寒。
红色的靴子杯看着十分有圣诞氛围,郝思加慢慢喝。经过每个摊位,都能听到摊主热情送上的圣诞快乐,他东张西望,眼睛不够用,最后全都落在沾满糖霜的蛋糕上,站在那边挪不动腿。
白睿德看出他的心思,买了几个不同口味,对他说过节开心最重要,但不要贪吃,每天最多一个。
郝思加不停点头,白睿德知道他在动什么脑筋,心想还是要看着点,否则一定半夜爬起来偷吃。
购物重头戏是采购圣诞树。郝思加挑了半天,才勉强找到一株符合要求的。冷杉最后拖进公寓的起居室,他连续两天什么都不干,沉迷为树装扮,仿佛将准备圣诞礼物一事抛之脑后。
圣诞夜前一天,白睿德接到临时通知,总部那边有些事情急需他过去处理。郝思加听后,极其无语,说什么事情非要圣诞做啊,你们外国人不是最讲究放假玩失踪,绝不让工作打扰生活的吗?
白睿德苦笑,说没办法。郝思加发过火,也清楚白睿德身居高位的同时,也意味着他必须对很多事负责,自己不该无理取闹,于是闷声问要去多久。
一天足够了。白睿德表示现在出发,明天下午就能赶回来,应该赶得上圣诞夜的家庭聚餐。
翌日,郝思加给圣诞树挂上最后一条金丝带。他坐在边上,从早晨等到下午四点,还是不见白睿德回来。打电话过去问,听对方说回程遇到火车故障,大批旅客滞留站台,都在等线路恢复。
透过手机,郝思加听见那边一片怨声载道。老天发神经,圣诞居然不给团圆。他沉下心,问午夜前能到吗。
白睿德语气略有疲惫,说我尽量,今晚吃饭我去不了,礼物打包好放在桌上,你帮我带过去,代我和爸妈说一声。
哦。
一顿圣诞晚餐,再丰富,郝思加吃得也没胃口。白睿德父母得知情况,虽有遗憾,但也理解。老太太看郝思加心绪低落,主动拿出几盒家庭录像带,让郝思加陪自己追忆往昔。
打开都是白睿德以前的生活记录。郝思加看过白睿德少年时期的照片,那时他略显文弱,除了长相没有太大改变,身型和气质与现在截然不同,那双年轻的绿眼睛偶尔会显得十分忧郁。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管教太严,Reid特别早熟。”
白睿德母亲看着录像带,颇是感怀,对着郝思加叙述:“从小我让他练琴,想他和我一样走音乐道路,他不喜欢,念大学干脆搬出去不与我们来往了,隔了好几年才回来。小时候他跟着我四处跑,长大工作也是满世界飞,好像永远停不下来。我与他一年见个一两次,每次我都会问你最近开心吗。他回答我挺好的,我就知道,他并没有说得那样好。”
她望向郝思加,目光和蔼:“今年你们过来,我也问了同个问题,结果他说‘很开心,妈妈,我感觉每天都很有活力’,那种表情,我真的很多很多年没见到了。小面包,是你让Reid拥有这种他人无法给与的幸福,独特,无法被代替,谢谢你。”
郝思加喉咙哽咽。录像带中,十几岁的白睿德与乐团一同演奏波丽露。他架着小提琴,却没将这场表演放在心上,时常放空视线,不知道在看、在寻找什么。
过去送礼,也收到不少。第一次过节,白睿德父母毫不吝啬,为郝思加准备了许多礼物。他推不掉,只好接受,送上数句感谢,抱着步行回公寓。
进门开灯,圣诞树孤零零杵在起居室中央。
吃过的晚饭冷在胃里。他啊一声,空荡荡的房子发出回音。郝思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