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软,晃了一晃,此刻却不愿再露半分怯意,弯下身,把爹爹的明甲重新置于怀中,紧贴己身,眉宇间爬上清露凝愁: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晏清源,你早布好局等着程叔叔和蓝大哥了?”
听得晏清源不由蹙眉笑了,一抖袍角,施施然从车厢里头下来,走到归菀眼前,一如当初,手指极轻佻地从她脸上滑了一下:
“我算算,哦,你很久没这么连名带姓很没教养地喊过我了,陆归菀,看来,你也是什么都清楚,这么想我死,看完戏再走呀?”
那两道柔情蜜意的目光,从她娟娟蛾眉,掠过娇波刀剪的眸子,停在失色的唇上,手指一落,揉了两下:
“这么苍白,涂些口脂会好些?”
归菀忍无可忍,一把打落他的手:“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们,晏清源,这样的把戏,你又何必多此一举?”
这个举动,他分毫不以为忤,只把含笑的一记眼神投向鸣鹤轩方向,毫无保留地对她说道:
“这么一场大戏,准备了那么久,我么,要是不捧个场对不起这一番良苦用心,你说是不是?”
说完,他温柔地笑了,“有一件事,我想,虽三番五次提醒过你,可惜你始终没听进去劝。”
话虽如此,他却没有说完,只是微微一叹,摇了摇头,后门忽急匆匆奔来一名亲卫,手里,拎出团半死不活的灰光,朝晏清源脚下一丢:
“那罗延命属下来传话,刺客全部擒拿,但中尉几人受了伤,这个,是按我王吩咐,单提溜出的一个活口!”
晏清源冷漠地把眼眸一垂,袍角上的纹路,映在了□□不止两只痛苦的眼睛里,这人,抖索成一团子,半张脸,分明早被削掉,血肉稀烂的一片,本已崩溃失色的归菀,无意瞥见,直接“哇”地一声又吐了出来。
“没用。”晏清源回头,不悦地睨她一眼,转而吩咐道,“送走,去放消息,把人立刻给我引过来。”
侍卫领命而去,四周,只剩冷风在呜呜咽咽的吹,地上旋起几枚枯叶,哗啦啦直作响。
晏清源眸光微转,略作沉思,忽一撩袍子,打了个眼神,一名侍卫便走上前来,扯过秋芙,麻溜地拿马鞭在她颈子上一套,在归菀遽然而起的哀叫声中,猛得勒紧,那两只脚乱蹬几下,身子一泄,便毫无意外地从侍卫手里滑堕到了地上。
“把她给我拖进来。”晏清源不管身后归菀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是充满了何等的滔天恨意,丢下一句,头也不回地迈进了后门。
彼时,听那罗延嘱咐,由薛丰洛打头,带着蓝泰程信到鸣鹤轩送饭,这两人,早盘算的十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