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宿下去,晏九云就直挺挺跪在晏岳中军大帐里,此事不宜声张,便也锁住了消息,所以他才捡里头自罚,晏岳无法,由着他去,一时间人心惶惶,士气低落,诸将个个也是颓丧伤怀,等到第二天,也没个攻城的意思,只命人去追踪张五的下落。
再过两日,高景玉忽遣来使一舟划到魏军所据之处,无声无息的,还没靠岸,就被黑压压一众魏军围逼上来,虎视眈眈,拔剑而待,来使一看这阵仗,见众人目露凶光,却也不慌,镇定把函匣一抛:
“某奉高行台之命,奉还慕容大行台左卫将军衣冠,两位已被高行台厚葬,并无怠慢污辱。”
这一番示好之意,魏军哪里领情,待他船近几许,纷纷一个箭步就跳了上去,把人一架,扔到了岸上,领头的一按,这就要怒斩了他泄恨。
来使倒有骨气,道一句“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我特地来还衣冠,独自前来,你们却要白刃加身!动手吧!”
“娘的,老子今天就要斩了你!”慕容绍的一个随从,在岸边守几日了,每天对着颍川城遥遥祭拜,每天在心底发一遍毒誓,如今好不易逮个西人,恨不能立下把他千刀万剐了!
“住手!”
听一声怒喝,众人扭头一看,见是斛律光,被扈从簇拥而来,纷纷退避,给让出条路来,一时间,又把手头动作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