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大晚上的还要参加道德辩论,“哪国的法律都不会判他们死刑的,你凭什么决定他们该死?”
“我说过了,”对面的声音仍然很耐心,“我不是在执行法律,或者是自己心中的正义,说实话,这两样东西我都不怎么在乎。我只是为了让自己消气而已,你别想的太复杂了。”
“你凭什么看不起法律?”这火上浇油简直没完没了,“你不是生活在这个国家的人吗?你没有享受法律保护的权利吗?为什么别人都必须遵守法律程序,你就能例外?”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说:“因为我有能力不遵守。”
冯诺一直接挂掉了电话,把手机狠狠地摔在沙发上。
这三观简直太离谱了,完全无法沟通!
他站在原地和黑屏的手机生了一回气,颓然倒在沙发上,沮丧地用胳膊遮住眼睛。
大洋彼岸,郑墨阳皱眉盯着通话界面:“脾气见长,都学会挂电话了。”食指在回拨按钮上敲了两下,还是关闭了屏幕。
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办,没时间处理因为共情能力产生的小情绪,估计过两天对方就消气了吧,他还没见过冯诺一对谁生过气。
没想到,两天后,他再试图跟对方语音时,发现自己被拉黑了。拨电话过去,查无此号。
此后将近一个月,对方再也没有主动联系过他,而且据秘书报告,对方已经离开了别墅,干净利落地处理掉了他赠予的资金和房产,明显是要跟他划清界限。
然后,郑墨阳突然发现,有些事情虽然只占据生活中很小的一部分,譬如时不时的闲聊,人体挂件一样的拥抱,会往肩上倾倒的脑袋,不知从哪个脑回路迸发出来的浪漫惊喜,失去了才发现是不可或缺的幸福感来源。
事情不该是这样的,郑墨阳盯着手机屏幕想,他事业有成、家财万贯,没有爱情也一样能过得很好。
也许人就是这样贪心,永远不能接受得到之后再失去。所以虽然他依然事业有成、家财万贯,但却时常看着那个漂洋过海带来的书签,感受到巨大的孤独与失落。
更糟糕的是,每次听到烟花绽放的声音,或者抬头看到静谧的星空,他总能想起有关对方的回忆。这种绑定实在太有效了,每次都能成功让他加深思念。
从研究所回来的一天晚上,他接到了某个未知号码打来的电话,赶紧接了起来。遗憾的是,对面传来的是女声。
“郑墨阳,”紧接着就是一声叹息,“我被人甩了。”
姚梦琳到底是什么时候换的手机号?他看了眼日历和时间,然后对话筒另一头的伤心人说:“把他的个人信息发给我。”
“你要帮我出气吗?”姚梦琳略微有些感动,“其实用不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