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吓吓人撑个气势。更不想找家族的人,不然他们熬的毒鸡汤比金总的难以下咽。

“这样吧,”沉思后,玉隨开口,“今天的事情我不和你计较。以后有什么事情,找我家族说,没必要找到我这。”

他矜重地擦了擦手,起身:“下次换一家餐厅。这家味道一般。”

若按照他先前的拍戏经历,此处的潇洒转身应该配个劲爆BGM外加慢动作,镜头先聚焦他倨傲的美色再拉大至堪称黄金比例的身材与威风凛凛的步伐。

但很可惜,现实只有金总回过神后的反击:“找你家族有点小题大做,下次我直接找楚家的孩子吧。”

玉隨脚步一顿。如果是一个久经沙场的政客或者商人,对于这类拙劣的试探,该有什么反应呢?如果是他妈妈,会是装作无知的反问吗?如果是他妹妹,会是毫不掩饰的攻击吗?如果是楚牧,会是有礼有力的回击吗?

如果是她,又会是什么选择?

又或者,像电视剧里演的一样,波澜不惊地给家族打个电话?然后呢?说什么?说,金总让他不高兴,你们收拾一下就好比他方才装模作样说的那样?

“哦?”家族只会这么回他,诡异,按捺,仿若进食前毫无诚心的祈祷,“你很在意?”

他们只会这么对他。像终于明白刺猬只是装腔作势小玩具的老虎,激动又兴奋地将他翻来覆去,不断刺激,反复算计:“我们为你做得够多啦。你得先回馈些什么,不是吗?”

没办法。毕竟他只是个从一出生就注定与权势无缘的“意料外”,是妄图牵制某人的蛛丝锁,是家族不愿面对现实、退而求次的替代品。家族在乎他是否活着。只在乎他是否活着。

“你可以试试。”玉隨转头,回以一个无懈可击的微笑,“我很期待。”

他用铿锵的脚步声掩盖无法抑制的颤抖,愤愤不知道走了多远,才茫然地意识到他不知道该去哪。

他甚至还没离开这所酒店。

“请问,卫生间在哪里?”熟悉的嗓音吸引他的注意力。居然是楚牧,他竟也在这家酒店。

应该是工作,来这应酬。玉隨想着,魂已被勾走,鬼鬼祟祟地往声源处飘去。跟踪楚牧到了卫生间,才回魂惊醒,他这是做什么?不应该趁楚牧没发现赶紧跑吗?楚牧要是追问起来,他绝对得露馅。

还没等玉隨下定决心走,就听卫生间里传来一阵呕吐声。玉隨登时被这声定住,急急折回去,走了几步却又停下。

“他应该不想让别人看到。”他想。

玉隨在拐角处等了几分钟,听水流声哗啦哗啦响个不停。“他感冒好了吗?”玉隨开始胡思乱想,“表面上好了还是彻底好了?怎么喝成这样……”

水流声停,楚牧同没事人似的,整理好仪容出去,只是脸上无论如何都没法理得自然,一看就知被灌了不少酒。玉隨实则摸不清自己跟去能干什么,偏偏就是放心不下,腿不由自主动了。

跟到包厢门口,玉隨原本犹豫找什么借口进去,结果楚牧门缝一看,玉隨眼尖看到桌上人:这不是前几日见过的西部那边人吗?

西部和他家的交易是他家占主导地位,见那人还想灌楚牧酒,玉隨当机立断,推门而入,气势汹汹如同抓奸:“楚总,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