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回头,沈边野突然开口:“我能问一下,你对我信息素那么排斥,是因为在火里受过伤吗?”
谢远星抿了抿唇,嗯了声,“多少有点吧。”
沈边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信息素的味道是分化时就决定的,他改不了。
也?没办法回到谢远星在大火时,把人?毫发无损的带出来。
有些?事情?,是注定的。
等沈边野走后,谢远星也?没有泡多久,起身后去洗澡,才发现自己没有多余的换洗衣服。
反正?沈边野说了出来以后什么都他全包,谢远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的就走到了卧室里面?的小衣帽间。
他习惯穿黑色,但?里面?黑色的大多都是西装,在谢远星的简单价值观里,西装等于贵。
谢远星努力避开一众西装,选了一件款式有点复杂,但?应该是最便宜的银黑外套穿在身上,
房间安静,只剩谢远星一个?人?,以沈边野的性格,生气走了短时间是不会回来的,他犹豫了片刻,坐在了钢琴面?前。
手指落在黑白钢琴键上,按下了第一个?音。
哆的一声,震得谢远星眼睫轻颤。
谢远星其实不是完全不需要沈边野的帮助,他不确定到时候官司能不能打赢,不确定自己积攒的证据有没有用,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如愿。
有了沈边野在里面?出力,他能轻松很多。
但?这些?,他又要拿什么还呢。
况且,他为什么一直拖着,拖到他上了大学,也?没和谢卓武他们撕破脸,他就是想等,等到谢卓武高三下学期,用一堆烂事把谢卓武扯下来。
他想让谢卓武考不上大学,毁掉那对夫妻心中,最引以为傲的孩子。
这些?心思被沈边野知道了,他又该怎么办。
谢远星知道沈边野本质是正?直善良的,是个?好人?,但?他不是,他很坏,他想毁掉谢卓武的一生。
他不确定沈边野是会支持他。
还是调转头来指责他。
大概是后者?。
谢远星在谩骂里度过了六年,现在脆弱得经不起一点责骂。
说他坏也好,恶毒也?好,他都想报复。
肩膀上的伤又在隐隐作痛,鼻腔间的浓烟味和眼前恍惚的火焰中,隔着谢卓武阴毒的眼睛和那对夫妻冷漠的旁观。
谢远星垂眸,手落在钢琴上,慢慢的,生涩的弹起来。
刚开始有些?磕绊,谈着谈着就会停一下,顿住,又重头开始,弹一小节,又顿住,又重头开始。
他表情?平静,没有因为不断的失败而出现懊恼挫败,只是反反复复的,将心里的那个?钢琴谱从生疏弹到熟练。
欢快的曲调从房间里传出,和送餐员工一起站在门?口的沈边野一顿。
他看着门?,像是穿透这扇门?看着里面?的人?,摆了摆手,让旁边送餐的服务生下去。
沈边野输入密码,动作放得很轻。
慢慢推开房门?,和想象中别无二致的场景出现在他眼底。
谢远星穿着银黑色的外套,过长的裤子被挽起来,露出一截清瘦的脚踝,正?坐在钢琴面?前。
他坐得笔直,长长的睫毛低垂,身上那件几十万的高定很衬他,银色的流苏似雨幕垂下,他眼下的泪痣闪烁,是雨夜里藏起来的黑色泪滴。
谢远星穿着礼服般,细长白皙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跳跃,矜贵漂亮。
和很久以前沈边野看到的一幕几乎重叠。
沈边野以前也?被压着学过一年钢琴,但?他对这个?兴趣不大,半点没学进去,这里摆一